误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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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叁个月前他约了江景翊到杏雨楼听曲,一眼看中了抚琴的沉芸,当场便要买下她开苞,沉芸不愿,李竖差点强上了她,然而被席间同行的江景翊拦下了。毕竟侯府世子,李竖不好意思和他当面翻脸,只得悻悻作罢。后来他又多次去骚扰沉芸,可谁知侯府暗中打过招呼,都被杏雨楼挡回去了。没过几日,便传出沉芸嫁入侯府的消息,连婚宴请帖都送到他府上了。美人被人截胡,李竖心里烦闷憋了一肚子气。今日本想借着酒意挖苦讽刺几句,笑南城侯抬了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做夫人,世家弟子都讲究谦和守礼,谁知江景麟这煞星居然真的敢暴起伤人,丝毫不把巡抚府放在眼里。
  “我兄长?”江景麟双眸微眯,“没有我兄长,你打算对她做什么?嗯?”
  李竖浑身一抖,眼神躲闪,哪儿敢接这话。
  身旁的同伴都反应过来,硬着头皮上前,声音颤颤劝道,“景……景麟,李竖喝多了,不是有意冲撞夫人的。”
  “是啊,景麟。李竖知道错了,你就饶过他这次吧……”
  众人看着面前一身煞气的男子,心里发苦。这李竖真是酒囊饭袋没点眼力见。芸姬出身青楼却嫁进侯府成了当家主母,江景麟身为侯府嫡子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又赶上侯爷新丧,现在外面都传芸姬是丧门星,克死了侯爷。在这煞星面前议论这女人,不是找死吗?然而他们又不能看李竖真被弄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架。
  江景麟眸光冰冷地盯视了男子半晌,把瓷片甩到一边,掏出手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声音阴鸷道:
  “管好你的嘴。”
  李竖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拼命点头。同伴见江景麟饶过了他,赶忙上前,止血的止血,叫大夫的叫大夫。
  江景麟大步推门离去,任由雅阁里乱作一团。
  ***
  南城侯府,书房。
  自从那一夜之后,沉芸再见到江景翊都不由有些尴尬,偶尔不经意对视,她都会不自觉脸红,然后飞快移开目光。但是男子似乎已经忘了那件事,仍像往日一般同她相处。
  这日,她像往常一般来书房习字,江景翊在窗边矮桌上看书,两人互不打扰。
  沉芸有些心不在焉,狼毫笔尖在洒金宣纸上游走,勾勒出深深浅浅的墨迹。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让她陷入混乱与纠结的漩涡之中:南城侯暴毙,江景麟和她一次次的背德纠缠,现在连江景翊也与她发生了尴尬的事情,还有她的身世……
  她正想得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男子靠近的身影。
  江景翊走到她旁边看向低头写字的少女,肩膀几乎要贴上她,“母亲握笔姿势有些问题。”
  沉芸笔尖一顿,大团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愣愣开口,“啊?”
  江景翊见她呆楞的模样,微微俯身,以一个近乎从背后环抱的姿势,两手覆上她握笔的指尖细细调整姿势,“这样才对。”
  沉芸心跳砰砰乱跳,被淡雅的青竹香包裹,温热的触感蔓延至全身,激起一片酥麻。这个姿势……实在和那晚的太像了……他们也是像现在这般,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沉芸脑海里浮过那晚荒唐的画面,后腰隐隐发烫,仿佛还记得当时男人那处抵在上面的温度和硬度。她慌乱地转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娇柔唇瓣却意外地擦过男子的脸颊。
  江景翊握笔的手一顿,心尖仿佛被轻柔的羽毛飘飘拂过,一阵阵发痒。
  时间仿佛静止了,沉芸心脏慌得都快跳出来了。
  “咔!”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你们在干什么?”江景麟愤怒的声音在平静的空间里炸开。沉芸往旁边一挣,立马退出了江景翊的怀抱。
  江景麟一袭黑衣,长身玉立,双拳握紧到微微颤抖,冷冷地逼视二人。
  沉芸偷瞄了一眼周身怒气翻涌的男子,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被捉奸的错觉,眼神不由四处躲闪,不敢看向他。
  江景翊还是寻常一般温润谦和的样子,哪怕面对此刻暴怒的江景麟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母亲要执掌府上中馈,我在教她识文断字。”
  江景麟看了兄长半晌,眸中戾气若隐若现,“哦?学识文断字需要又抱又亲?”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空气凝重到让人窒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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