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尽宵,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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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采终于不再叫一声“兄长”,只是慢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从何时开始?
  那就是一个比他更漫长的故事了。
  贺遮半垂着眼,似笑非笑的:“记不清了,心怀不轨太久,连我自己都习以为常、无知无觉了。”
  贺采那一下实在太重,贺遮缓了片刻后还觉得隐隐作痛,于是靠坐着门板,抵着唇断断续续地咳嗽:“说起来,我也想过,待你回来,知道了这事情,该要怎么办。”
  他脸色微带一些苍白地抬头:“其实一直没有想得太明白,贪一晌欢罢了,但真知道你回来了,倒也就无所谓了,我想着,与你争一争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我们两个,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地位,差不太多的。”
  “兄长这些年的圣贤书,还真是读狗肚子里去了。”
  贺采听到最后,竟没恼,沉默一瞬,温声骂出这么一句。
  他心里说来也实在不能理解,他不过是成了个亲,不过是出门了一趟,兄长怎么就变得这么人模狗样、卑劣不堪。
  “嗯,的确是狗。”
  贺遮想起什么一样,懒淡笑起来,因为笑得太畅快,牵扯起胸口的伤,又咳嗽起来。
  他们兄弟两个,生得有叁四分相仿,有截然不同的心性经历,唯一共通的地方,似乎也就是会在面对崔尽宵和对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血脉相通的兄弟。
  外面的天光渐亮,两个人稍后都有事情,似乎不该在这事情上再纠缠不休了,但各自心里都不畅快,于是一坐一站,冷蔑对峙着。
  贺采是真的想杀了贺遮。
  然而宵宵既然愿意与他亲近,那么总该是有一点喜欢有一点在乎他的,贺采宁愿她慢慢厌弃他,也不想他就这么烟消云散,成为崔尽宵心中永恒的疙瘩和挂念。
  更何况他来这一遭,从贺遮话里鲜明地意识到,也许他与宵宵,比他预料中的要更亲近。
  廊外传来通报,怯怯的,不敢扬声:“…郎君,薛将军来了。”
  “知道了。”
  这兄弟俩现在的场面实在不该叫外人看见,不然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风声,贺采几乎立刻就松散了紧绷的神色,转身要离开。
  贺遮也晓得,掸一掸衣摆,站起身来,好整以暇地嘱托:“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仿佛还是个温和宽厚、体贴幼弟的兄长,只是体贴错了地方。
  贺采瞥他一眼,按住腰间的剑:“…兄长也注意些,仔细天谴。”
  崔尽宵挂完灯,再去阿姐院子里的时候,迎面和要去赴大朝会的贺遮正撞上。
  她眨一眨眼,叫一声:“兄长。”
  贺遮身上穿着朱红色的朝服,腰间围着白玉的扣,衬得他面色皎然,只是神情似乎有一点苍白,抬眼见她的时候,淡然笑了。
  “怎么不叫‘哥哥’了。”
  崔尽宵原本勾搭他,也不过是为了有个孩子。
  但既然她腹中到如今都了无消息,贺采又回来了,他对她,也就没太大的利用价值了。
  因此界限几乎立刻就要划分清明,但那样似乎显得太不仁义,她于是眨着眼,露出个笑。
  “随着郎君唤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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