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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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循忙道:“那信呢?没给吗?”
  何征笑道:“什么信?难不成柳尚书还背着我做了什么?”转念一想,说道:“是了,柳尚书叫我过去就是为了将做戏足,叫田大老爷信以为真,只当是我们怂恿着厉子期告状,又防着他们田家收买柳大人。”
  何循蹙眉道:“那这田大老爷怎就死了?难不成是岳父下了毒?”
  何征笑道:“你岳父哪里会做出这等叫人非议的事。想来其间有一会子他支了我出去,就是趁着那会子将那什么信给的田家。”说着,又催问是什么信,待听说是跟三王勾结的信,便说道:“这几日听说厉子期去寻了八皇子,求陛下将他的状词呈给陛下。厉子期许是怕八皇子不肯,竟然早有心机地将要求八皇子递状子的事宣扬出去。”
  何循咳嗽一声,说道:“这是小弟叫人办的。”
  何征嗤笑道:“谁都知道厉子期耿直不阿,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田家。想来八皇子这会子正愁着要不要将这状子递上去,若递了就会伤了田家,毕竟是皇子递上去的,就该是真的;若不递,八成又要被人说成是包庇田家。”
  何循笑道:“大哥莫说这些不相干的,且说说那田家大老爷到底是如何没的?府尹瞧见我才得了儿子放了我在家陪着费而隐。新近的事我一概不知。”
  何征笑道:“你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盯着儿子看。田大老爷为了这些事思虑过重,又常饮酒,于是得了些伤寒,陛下如今正是向田家施恩,安定田家人心的时候,于是赏赐了一些补药下去。你岳父又哄着我劝说太后一并赏赐了烧鹅下去。”
  何循听到烧鹅两字,便隐约想起史书上记着某朝皇帝赏赐生病臣子烧鹅以示要赐死这臣子,便说道:“难不成这田大老爷领悟到太后的意思,只当陛下知道先太妃跟三王勾结的事,于是自己个死了?毕竟,岳父上年不在京里,随他胡诌些在外头查到什么消息也能蒙住田家人。”
  何征迟疑道:“早先我也有些疑惑,如今听你说了那信的事,我便也茅塞顿开了。只是,这田大老爷死的太容易了一些,我琢磨着指不定是田家哪位要借刀杀人,兴许,咱们早先要找的那位如今给田家出谋划策的人就单等着逼死田大老爷后他好崭露头角呢。”
  何循想起早先柳孟炎跟顾家大少爷里应外合将顾昭一系连根拔起的事,疑心柳孟炎故技重施,又寻了田家某位后起之秀里应外合算计田大老爷,不然这田大老爷当真死的太容易了一些,想着,便对何征说道:“待我回头去细细问问岳父,想来岳父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话,忽地瞧见何霞歌翻倒在地上,眼皮子跳了跳,心想这筐子就叫何征自己留着吧。
  152干戈玉帛
  因何征捎来的这两消息,何循心里的喜气略淡了一些,回头跟柳檀云一说,柳檀云不禁莞尔一笑,安慰他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太子妃身子好的很,这会子能安然无恙地生下小小皇孙呢?再者说,姜还是老的辣,田家老人没了,总归对你们家来说都是好事。”
  何循点了点头,心里却又不踏实,对柳檀云说道:“少不得我还得去柳家问问岳父他跟田家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柳檀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将田家早些日子跟骆老夫人一起险些欺负死我的事跟父亲说一说,瞧瞧父亲有没有心思替我报仇。骆家就罢了,有心害我的人都没了,田家父亲可不能放过了。”
  何循听柳檀云这般说,看着她不禁浅浅地笑了,心想柳檀云这回又是对柳孟炎撒娇呢,只是她撒娇向来不是要什么脂粉钗环,是叫柳孟炎替她报仇呢。
  何循虽嘴上说着要去问过柳孟炎,但心里不舍得离开何费而隐,于是在家里又蹉跎了两日,等到终于下定决心出门的时候,恰宫里又要何夫人、何大夫人去探望太子妃,随后宫里又传出大皇孙中暑一事,虽一道宫墙将何家多数人隔在宫外头,何家人不过是陪着白操心,但何夫人、何侍郎等人挂心,何循陪着出主意,也不好离开。
  过了两日,听说大皇孙病好了,柳家里头传说吕氏病倒了,何循便出门去了柳家探望。
  何循到了柳家里头,进了柳家上房,就瞧见上房外新立起了一块巨石,这巨石看着十分庞大,却又不显笨重,显然是柳孟炎在北边出差的时候早早选中的。
  绕过这石头,何循就瞧见柳老太爷、柳孟炎、两个正在石头后站着说话。
  何循给两人请了安,就笑道:“岳父好雅兴,这石头连我这外行人看着都觉得气势不凡。”
  柳孟炎笑道:“这你便觉得气势不凡,倘若见到宫里那两块,你更知道什么叫做气势不凡了。”
  何循怔住,万万没料到柳孟炎竟然给宫里也弄了两块,于是小心地问道:“陛下也喜欢这石头?”
  柳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陛下喜爱山水画,自然也喜欢这奇石怪树。早先天下初定,不好奢侈,如今既不惊动御使,又不惊扰百姓,若是有石头,他自然乐得叫人给他弄回来。”
  何循听柳老太爷这话,便知这石头是皇帝自己要的,心想皇帝也老了,也想要在临死之前多多奢侈几回,想到此次来是探望吕氏的,于是便说道:“不知岳母如何了,岳母她可是跟大皇孙一样中暑了?”
  柳孟炎神色淡淡地说道:“你岳母没事,至于大皇孙,只怕他跟我割肉那会子一样。”说着,觉察柳老太爷看他,便不由地咳嗽一声。
  柳老太爷叹息道:“你还怪我那会子顾不得你?那会子外头的事也离不得我,我只当保你万全了,却没料到叫你在家里吃了那样多的苦。”
  何循听柳孟炎这般说,便说道:“大皇孙哪里有岳父那样的心思,大皇孙自幼体弱,怎会不知这暑热也是能蒸死人的。这会子是太子与大小皇孙共享天伦之后,无意将他漏在亭子里,他没得太子的话不敢离去,因此……”
  柳孟炎嗤笑道:“宫里那样多的人,找了谁都不能替他传话,何必叫自己人守着自己在那太阳底下苦等。虽外头人说他这是守信,但显然大皇孙太过心急,有陷太子于不义的嫌疑,这会子陛下觉得他心眼多,太子觉得他多事。”说着,想想大皇孙的年纪,便又叹道:“若再过两年,待太子对待大小皇孙的态度十分偏颇的时候大皇孙再做出这事叫陛下看,兴许陛下会怜悯他,如今……”说着,不禁又摇头。
  柳老太爷笑道:“毕竟是他外甥,他自然是要替大皇孙说好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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