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会被玩儿死的(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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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照川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女人那点玲珑心思,温香软玉,被称作温柔刀的利害,却动不了他六根深处,凡心一分。
  裴照川从来不谈女人。
  裴家的男人们都在沙场上孑然一身,心无旁骛。红香软玉,芙蓉帐暖,只存在于每每遥望关内,随春风托梦之中,每一个不可言说,醒来后清冷孤独的遐想里。
  避无可避,裴照川步了裴家男人的后尘,举案齐眉、鹣鲽情深这样的字眼,女人的荤号,闺房之中滚着脂粉气的名讳,字字风流滚烫,却与他无关。
  直到,裴映山将他托付给了仇红。
  女人的气息好像近了些,却也好像更远了。
  从此以后,裴照川每每想到女人,那些本该撩拨春心的念头却通通反过来,兀得化成冷雨劈啪作响,云疆震荡,雨幕之中,他只能看见一道挥洒刀剑的傲骨身影
  是仇红。
  他只能想到仇红。
  但女人并不只是仇红。
  他却只能想到仇红。
  所以,女人究竟是什么,裴照川搞不明白。他也不想搞不明白,当他思及女人,却只能想到仇红挥剑身影之时,这直冲脑门的血气又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他不停地逃避,不停地搪塞自己。
  直到。
  十五岁那年,他误闯了仇红的冷泉,丝织屏风后一道颀长的影,他走得太急,踏入冷泉的时刻太过不妙,于是如此分明,瞧见了她青色的外衫之下,皙白如好玉,与自己全然不同的柔软身体。
  他知道仇红是女人。
  但她从前暴露在外的身体与营中身姿矫健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注重力量,臂膀的线条甚至比男人的还要漂亮利落。
  裴照川从前瞧她,与瞧旁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为什么,当他不小心瞧见了更多她衣袍之下的身体,他竟堪堪移不动眼神,定在当场。
  仇红很快地将自己收拾齐整,可自己的脸却怎么也降不下温,她坦荡地坐在池石上,一双白脚,淋淋带着水光,灰蒙的灯焰照上去,如羊脂玉一类的东西,让人克制不住想要触碰的欲望。
  想到触碰,裴照川莫名激动,指尖也跟着颤抖,不好意思看了。
  但冷泉空荡,没地方给他藏,他不知道能去哪儿消解这莫名涌上来的血气。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裴照川能感觉到。
  他五指攒得死紧,用了狠劲,像是在抵抗些什么。
  “来都来了,便也去泡一泡。”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手足无措,仇红安坐在一旁,抬手,慢条斯理地看起了军书。
  一句话将他膨胀起来的心脏捏出个凹陷。
  是了。
  他是她养大的,但对于她而言,就像养了条阿猫阿狗在身边无甚区别,不,或许更糟,他于她而言是负担,是她巴不得丢之而后快的累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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