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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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踢掉皮鞋,进房间。
  “来做什么?”
  “接总长去东京。”
  “这是邀请不成,霸王硬上弓了。”他评价。
  “你还有心思玩笑。”周礼巡郁闷。
  傅侗文也无奈:“人家既然派车来了,哪怕总长真病得下不了床,也会被抬着去的,”傅侗文摇头,“拦不住。”
  周礼巡闷不做声。
  傅侗文沉吟片刻,问道:“他们在东京的安排是什么?”
  “今夜是别想回来了,要安排总长住在内务省官舍,”周礼巡说,“先见我们自己的驻日公使,明日见日本外相,明晚去京都桃山明治天皇御陵。”
  中国的驻日公使是个亲日派,日日以辞职威胁总长去东京的,就是他。
  “这样的安排,明晚也会留宿东京,”傅侗文蹙眉,“后日能回来就算快的。”
  “可船期已经定了,后日晨起离港,”周礼巡附和,“我真怕赶不上船期,又要在这里多留十几日,十几日的变数有多大,谁都无法预料。”
  傅侗文不语。
  沈奚看了他一眼,给两人倒茶。
  一小时后,总长带着两个参事前往东京。
  总长一走,代表团都被笼罩在了阴霾中,怕东京有变动,怕东京有刺杀,怕被强留在东京,错过船期,引起美国的猜忌……
  到翌日,院子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晚饭时,女主人送饭到沈奚房间,还悄悄问她,为何从昨日起代表团里的人情绪就低落了许多?晚饭全都吃得少。
  沈奚不便把外交上的事情和女主人说,含糊解释说,是担心大雪延误船期。
  女主人反倒是笑,说误了也好,多留十几日,还能在横滨四处逛逛,尤其是山间温泉最是好去处,她都在遗憾这次大家来去匆匆,来不及款待同胞。
  沈奚勉强应对两句,接了饭菜。
  饭后,天彻底黑了。
  周礼巡做主买了明日一早的船票。可东京还是没消息,连电报也没有。
  大家都在猜测,是否总长已经决定改期了?
  傅侗文反倒认为,还有一线希望准时登船。
  “也许没来电报,是怕亲日的日本公使从中作梗。”他低声道。
  “嗯。”沈奚颔首。
  他问主人借了一副象牙制的象棋,在灯下盘膝坐着,把全副精神都投注到了棋盘里。深色的西装外衣披在肩上,影子自然地落到她的身上、手臂上。
  茶几上的一摞报纸是日文的,这两天早被他翻了无数遍。
  沈奚不是第一次陪他“等待”,在徐园里,等六妹的消息也是如此。分秒期待,分秒猜测,也在分秒担心对方的安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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