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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苗临驱毒比徐安最开始所想像的还要工程浩大一些,除了日日不落的汤药之外,还要搭配针灸与药浴之法。
  徐安将自己熬的药汁倒进桶子里,用手背试了试确认温度可以后,才让苗临把衣服脱了泡进去,而他自己则是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百赖无聊地趴在桶缘上,指尖在水面上划出一波一波的涟漪。
  苗临看他这么无聊等待的样子,笑了笑,捉住了那几隻在水面上嬉戏的指尖,往下一拉,便浸湿了半只手掌,问他:「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徐安挑了挑眉,没有回话,热气蒸腾让他的眼睛里像沁着一缕烟波,苗临牵着他的手,倾身向前去啄他的唇。
  徐安温驯地张开嘴与他换了两个缠绵的吻,抽手抵着几乎有大半个背离开水面的男人,微微施力又把他按回去,「坐好,别闹。」
  苗临顺势坐回桶里,唇角却仍旧勾着笑,捨不得牵在掌中的柔软,满心喜悦地喊他卿卿,想了想,又改口叫他宝贝。
  趴在桶缘的人轻轻地应了声,眉眼尽是温柔,就这么默然无声地陪着苗临泡药浴,直到水温见凉,苗临才被允许离开桶子。
  徐安拿了一条长巾给他,一瓢一瓢地将冷掉的药水舀出桶子,直到苗临穿上衣服过来接手,亲了他额头一下:「我来吧,你歇一歇。」
  徐安没有矫情,他将瓜瓢递给苗临,转头去看顾还在小火炉子上熬煮的汤药。
  苗临处理完药浴的水后回来就看徐安蹲在红泥火炉前,洁白的长衫衣摆在地上散成一个圆,配上一头如缎光滑的银丝,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是一墩可爱的小雪人。
  他半跪下来从后圈着他,蹭着耳后的肌肤落下一个吻,呢喃地喊他:「子归……你真好……」
  徐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这个感慨,疑惑地转过头来时却正好被人顺势偷了一个香吻。
  白发男子的眉眼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下来,唇边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问他:「你干嘛呢?」
  「不干嘛,」苗临随口就答,牵着徐安执着蒲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小火塘,又侧头吸了下他的耳垂,用一种感叹的语气开口:「我的卿卿……我的子归……我的心肝儿……」
  徐安被他这样黏腻腻的喊法弄得有些面红耳赤,手上挣了挣,又作势斥责:「别胡闹,等等药烧糊了。」
  苗临才不怕他的虚张声势,拉着人起身长腿一跨,就变成了自己坐在小椅子上的姿势,而把徐安给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苗临!」徐安有些儿恼,想起身,可苗临紧紧圈着他的腰,像头大狗或大猫一样不停地拱着他,又轻轻地咬着唇尖与他纠缠着湿漉漉的吻。
  「我看着呢,不会烧糊的。」苗临接过他手上的扇子,让他能够空出双手来抱紧自己。
  「唔嗯……你唔……无赖……」徐安被他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乾脆也放弃挣扎,坐在苗临怀里抱着他的脑袋,全心全意地投入旖旎绵长的吻中。
  亲完了,徐安像是累着了地枕在他的肩上,苗临就一手执扇看着药炉,一手像呼擼小动物一样,安抚意味十足地抚摸着徐安的背。
  小动物被薅得舒服了,极为放松慵懒地贴在苗临的颈子边,薄唇贴在肌肤上说话:「药再半刻便起,千万别烧老了……」
  「好……」苗临满是宠溺地蹭了他的耳边一下,继续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就着满园的月季,静悄悄地熬着自己的药。
  药烧好了一起壶,苗临闻到熟悉的酸苦味就皱眉,却换来徐安一记促狭的眼光,「怎么,不想喝?」
  苗临一看徐安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垮下一张妖孽的俊脸想耍赖,可又怕真耍赖会让徐安生气,只好扁了扁嘴在他唇上啾了一下,「那我得先亲个甜甜嘴儿。」
  徐安好笑地看着苗临皱着脸把一碗药全喝光了,才把捏在手里很久的蜜饯塞进他嘴里,自己舔着指尖上的糖渍,又低声解释:「天傀是阴毒,我怕那么烈的药性你受不住,所以又加了几味降火的药。」
  苗临其实也不是真不愿意喝药,等嘴里的苦味散了大半后,他又不甘寂寞地去吻徐安。
  甜甜的蜜饯最后倒是有一半被徐安吞下了肚子,苗临旖旎地啄着他被吻得殷红的唇,捧着那张精緻的脸蛋,鼻尖蹭鼻尖,紫色的瞳眸里只有满满的深情温柔,「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徐安笑瞇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嘉奖似地主动地亲了苗临一下,虽然一触即离,对他而言却已颇具诚意。
  两人腻腻歪歪了好半晌,直到夕阳收光彩霞满天,才依依不捨地分开,苗临替徐安拂去衣角上的落灰,又以指为梳重新打理好那一头银丝,两人才相偕去食堂吃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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