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遵医嘱_8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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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你你先别过来,你你你等一下,我我我还没想好!”
  ☆、插播番外三:时光不及你微笑模样(1)
  透过杯口氤氲的水蒸气,男神眼角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真是我爸。”
  每次上课都在和我换着花样三百六十度高空低空准确撞衫的系解教授居然是男神的亲亲爹爹,我在人家爷俩儿亲子装的中间蹚了一趟浑水。
  我甚至能回忆起每节课许教授看着我的表情,他一定是以为我故意穿和他一样的衣服企图取代他,自己来当男神的爹,而许苡仁每次打量我的时候一定以为我仰慕他爹的才学,为了博得他爹的欢心,企图伪装成他爹的儿子攀龙附凤。
  而且,在半个学期的趋炎附势未遂之后,我竟然当着男神的面,给别人押他亲爹的那门课程的题,拆他爹的台,说他爹的坏话,这要是放在我和大狗子之间,我们俩绝对会抄家伙打一架,只有一个人能竖着走出这个门。
  我把两边都得罪了。
  可男神什么也没说,依旧动作干练而优雅地整理课本书桌,我甚至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他似乎永远这么隐忍,把自己的情绪放在礼节之下,鲜少透露出端倪。
  原来他不是小电影里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衣冠禽兽,他是真的医学世家书香门第,从小耳濡目染循规蹈矩。他坐得肩正背直,他站得身长玉立,他挥笔矫如游龙,他说话字如珠玑,可那都不是为了给我看的,就像太阳不是为我升起,仅仅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太阳。
  我可以因为沐浴了阳光而感到温暖,万物可以因为光合作用而生长,我们都对太阳心怀感激,但我们都不在太阳的眼里。
  也许他周末回家的时候和他父亲还会偶尔谈起我的东施效颦之举,像《大话西游》的结尾,周星驰看着至尊宝,说:“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我把手机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删了。
  我不能直视许苡仁的眼睛,只要一看到他,我就为曾经的胡思乱想感到不堪和抱歉,对他说了一千遍的对不起。
  男神看起来还是丝毫不生气,第一千零一遍微笑着对我说,没关系,他不在意。
  他还说,李超越,回家吧,过年去吧。
  那是当然了,太阳怎么会介意人们在地面上叉着腰、指着天对它说三道四呢?因为我们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根本对它的光辉没有一丁点儿的影响,它又何必在意?
  临走之前,许苡仁还在我包里放了一包饼干,送我去车站。
  这就像他给我的毛巾和饭缸——他是一个家族几代人倾心注力下成长起来的小王子,善良虔诚得就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不可能看着身边的同学活活被雨淋出感冒发烧,不能看着我用劣质塑料壶盖盛滚烫的热水喝,他不会见死不救,他不会临阵脱逃,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人阻拦的话,他真的会平静地像给新发的课本写名一样签下各种《捐献志愿书》。
  我只是他的捐赠对象之一,并且捐的比较简单廉价,他不放在心上,让我也不必放在心上。
  农村过年总是格外热闹,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几天就已经鞭炮震天响。父辈之间酒酣耳热,我妈和其他姑姑婶婶在一起准备过油蒸菜,老三和老四好事将近,媳妇儿今年来家里过年,听说亲家来了一大群人,屋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剩,我失魂落魄地跑去后屋大狗家,想躲一躲三姑六婆的调侃。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管分开多久还是一样亲,大狗见我来了乐颠颠地跑去下厨,把杀猪菜盛了两大勺出来,放上葱姜辣椒爆炒了一大碗,又烫了一壶酒端到炕上。
  大狗给我拿了碗筷酒盅,问:“见弟妹了没?”
  我:“见了,一看就是好姑娘。”
  大狗:“本来说明年办老三的礼,后年办老四的礼,现在又说明年一起办了,要不还没等到老四办礼,他娃娃都会跑了,让人看了笑话。”
  其实我心里是很想替兄弟高兴的,但试了两次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只好呆呆地“哦”了一声。
  大狗:“进村的时候看见他俩宅基地那了没,绑着一圈大红绸子呢。本来咱四个的都画在一排的,就是不知道咱俩的什么时候能起宅。”
  我一愣,问:“你打算结婚?”据我所知,连没正规领证落户的新人村里都不许盖房子,更别说是两个男的。
  大狗摇头:“不知道啊,现在咱才多大?以后日子长着呢。城里男孩三十结婚都不算晚,找对象照样好找的很,不过,在咱这人家就要觉得是有毛病了。”
  我似乎从这话里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问道:“你和你那个,是不是快黄了?”
  大狗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没黄,也不知道快不快。我没出息也就算了,结不结婚也就是咱村里这些人嚼嚼舌根,但是他家在城里挺有头有脸的,我怎么能拉着他一辈子?让别人怎么看他们家?我们这个破学校就上两年半,后边一年半都是实习,他家里人早就给他找好关系了,过了年准备让他考公务员,分数差不多就能安排。你说,哪有公务员搞这个的?还不让人活活戳断脊梁骨?咱觉得咱自己没毛病,可是人家以后工作了,他们领导怎么想,还不得觉得他是心理有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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