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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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望归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失魂落魄的道:念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她是我的希望。
  樊成云应该放声大笑,认定这是宁家人的报应。
  可是,他见林望归如此痛苦,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一句,你还会有孩子的,节哀顺变。
  不,你不懂。
  林望归的声音低哑,抓住樊成云的手臂,仿佛在控诉天道不公,她能替沈先生拿回筑琴,她本该可以的。
  从那一天起,樊成云了解了一个执着的疯子。
  他从小培养女儿林念琴,为了寻找筑琴而生。
  因为,他认为只要给宁明志弹琴,就能拿回筑琴,只为了、只为了把琴还给沈先生!
  樊成云被这样的事实,震得脑袋昏聩。
  他是沈聆的子孙,曾祖母去世之前,时常叨念,沈家的十弦琴、沈家的筑琴,还有遗音雅社故人们的乐器,他也不以为意。
  然而,一个宁家的后人,悄悄藏了这样可怕的愿望,还放弃了宁这个能够获得载宁闻志庇佑的姓氏。
  只为了找回那些乐器。
  林望归的偏执,林望归的疯狂,还有他的温柔冷静,通通隐忍蛰伏在那副病弱的躯壳之中。
  樊成云清楚林望归会做什么,所以,他不希望任何孩子变成林望归计划那样。
  去讨好一个汉奸,去讨好一个偷盗者,只为了那些乐器。
  于是,他阻止林望归培养宁雪絮,他阻止林望归去收别的徒弟。
  过了几年,林望归像是真的懂得了自己的疯狂,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樊成云却到他死了才知道,这人还悄悄收养了钟应!
  舞台下的樊成云勾起嘴角。
  他高兴钟应没有变成林望归期望的那样,又高兴钟应依然成长为了林望归的期望。
  曾经小小的孩子,一眨眼,就成为了长身玉立的青年。
  他穿着月白长衫,不像林望归、不像樊成云,优雅从容的坐于十弦琴前,勾起清泠的冰弦,竟有几分像黑白照片上的人。
  编钟轻响,一首《挽柩歌》,揭开了汉唐盛世的帷幕。
  古琴、琵琶、二胡、编钟,在大提琴、定音鼓、小提琴的协奏之下,奏响的是这片大地骨血昭昭的低吟浅唱。
  有人起歌,有人能和。
  那一声声旋律回荡于礼堂,传入听众耳畔,尽是千年不变的乐府,与承载相同爱恨别离的乐曲。
  他们颤动的丝弦,是汉朝幽魂,是唐代遗音,更是民国盘旋至今的哀思。
  悲伤,又充满希望。
  如血液一般点点浸染脚下土壤,让音律伴随着中华从衰落到盛世,从腐朽到光明。
  樊成云听到了乌鸦低诉,见到了木兰从军,眺望着山林猛虎雀鸟,伸手就能接住滴落的朝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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