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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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真是给忘了。
  想着等你回来拆,结果一忙,忙忘了。蹲的腿麻,许尧臣就地坐下了,劳你大驾,搬出来吧。
  厉扬把剩下半个苹果递给他,进去拿画,许尧臣也没嫌弃,张嘴把另一半啃了。
  季莎包得仔细,牛皮纸不松不紧,外面一层美纹胶带骑缝粘着,笔直笔直,没十年强迫症都粘不出来的水平。
  许尧臣和厉扬一人拆一面,撕拉撕拉几下,把牛皮纸五马分尸了。
  这幅画许尧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后退五步,能看出来是一支略抽象的玫瑰,左侧是腾起的火焰,玫瑰的左一半已经被大火炙烤得蜷曲,但右侧却延伸出一枝新藤,像着破云而出的光的方向。
  季莎对画面的处理是用色块堆叠,站近了看就是一坨无意义的强对比色,一层一层抹上去。譬如那看似难解难分的红,细瞧之下却是深浅不同的十几种红叠出来的。
  右下落款是07年。
  季莎当时正读高中,也恰逢她父母离婚,闹得鸡飞狗跳。
  笑什么?
  厉扬在艺术上的造诣堪比许尧臣的厨艺,能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却领悟不了精神。
  怪不得还能看出点具象的东西来。她现在的画,啧,属于那种你也不好意思说你看不懂,但确实看不懂的玩意儿。许尧臣很轻地碰了下早已干涸的油彩,她想跟我说,浴火重生。看见没,那束非常圣洁的光,嘿,是你啊。
  他尾音咬着点顽皮,厉扬却不想跟他逗了。捋捋他的短毛,说:想挂起来吗?
  许尧臣歪着头问:挂哪?
  挂咱客厅里?厉扬扭头看一眼,挑拣了下,走,把白春楼那个取下来。
  许尧臣撇嘴,有些不舍得,听说那位画家现在动笔就是上百万了。
  他这可不贵。厉扬说行动就行动,魔爪已经向老友的爱心伸过去,动笔上百万那位,是他夫人。这一幅,是他追求夫人时,疯狂临摹的其中一张。
  许尧臣十分震惊,白总可真是深藏不露。
  男人么,追求爱人时,总要干几件失去理智的事。厉扬站上高背椅,取下画,将季莎的挂上去,问,正吗?
  许尧臣端详一下,道:正。他退后几步,手垂着,看那画及画一侧的人,哥哥,你信玄学吗?
  偶尔。
  我今儿有点信,他指那画,笑起来,兴许是个好兆头。
  第83章
  我是程艾。方程,也就是你们熟悉的许尧臣,是我和已故前夫方远的儿子。我前夫当年因经营不善而陷入债务纠纷,媒体的过多曝光使我们的生活举步维艰。为了让儿子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我们选择为他改名换姓,过继他人。这么多年过去,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将真相坦白,是因为有人要把这一段令我心碎的往事当做中伤我儿子的武器,来要挟他、刺痛他。
  我只是一位平凡的母亲,相信屏幕前的任何一位母亲,都能够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没想到时隔二十七年,再度站在镜头前,是以这样一种并不愉快的方式。但我必须为许尧臣站出来,为我的儿子辩解。他是无辜的,我们上一辈人欠下的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放弃姓氏、抛去名字,同样不是他的选择。恳请诸位善良的网友能够给他一些包容和理解。任何的口诛笔伐,都请对着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屏幕上的程艾未施脂粉,那双让人着迷的眼睛里窝着很浅的泪,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哀伤。
  既悲恸,又坚韧。
  不了解她的人哪个会不溢出一声叹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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