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干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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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风果真还挂在体育器材室,大概是因为脑部充血严重,他泛青的双眼紧闭,人早已神志不清。
  寒冬的夜里被倒挂一整个晚上,我难以想象他遭受了多么剧烈的苦痛。
  他身体沉重,我咬牙艰难地将他托住,缓慢放在瑜伽垫上。
  “齐风……”我一遍遍唤他名字,解掉束缚时,他手腕脚踝上遍布青肿的勒痕,他嘴唇干裂泛紫,全身发凉,鼻息几乎已经探不到。
  我的眼泪从进门瞧到他这幅模样便没有止息过,他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从来见到的都是光鲜明媚,都是繁花似锦,何以被迫害到这般田地。
  我哽咽着四处找我的手机,不堪一击的老旧设备已经碎得不成样,我死死咬住手背用刺痛提醒自己一定要脑袋清醒。
  别慌,办法总比问题多。
  我仓促地爬回来,慌乱地在齐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尽可能多的抱住他失去温度的身体,我害怕到极点,单手从手机通讯里找乐乐的号码,滴溅着眼泪呼叫。
  清晨6点13分,今天是唯一一天元旦假,我心里清楚她肯定还在床上熟睡,死死咬唇盯着屏幕的光,嘴唇不住颤抖。
  她没有接,我心里无助极了,连续拨打了叁次。
  我在心底深处无声地呐喊:乐乐,求求你,快接啊,救救我们……
  第叁个电话铃声快要结束时,终于被接听,是江川的声音,和平常不大一样,他喉咙夹杂未清醒的睡意,刻意压低了嗓音,“哪位?”
  “江川叔叔,是我!”我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气力竭尽,眼泪快要流干了,“我在学校体育器材室,我需要帮助,求求你,帮帮我!”
  他明显一愣,常年行医的专业急救意识使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放软声调,安抚道:“典典,放宽心,我们十五分钟就到。”
  齐风被顺利送进急诊,我始终提心吊胆、坐立不安,恐惧将我吞噬。
  我在走廊上踱来踱去,乐乐被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成了泪人儿,何况里边还躺着一个尚且不知生死的。
  她眼神忧郁地抱住我,拿捏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爸爸刚才不是说了么,齐风那样就是看着很可怕,其实只是发高烧和皮外伤,住几天就痊愈啦。”
  我怔怔地看向她,眼神涣散。
  她以为我不信,为打消我的顾虑,急切地说:“典典,你不信我还不信我爸爸么?他可是这医院外科主任,有他的保证绝对没问题的!”
  我朝急诊室病房看去,我看不到他安好的样子,为着所有未知的变数,心里始终慌乱如麻。
  “真的吗?”我已经无法知觉自己在开口说话,我累得只想躺下去再也不醒来,可我知道我不能够。
  “真的,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乐乐将热豆浆喂到我嘴边,“傻瓜,身体要紧,你别也倒下,齐风需要你,你这样齐风心里也不好受,你说是不是?”
  她的话使我顿觉心酸,我泪流满面,不知心底堆砌的万丈深渊的悲苦如何诉说,只能抱住她嚎啕痛哭,“乐乐,他不会需要我,我骗了他害了他,他再也不会想看到我,我永远失去了他……”
  乐乐见我哭得肝肠寸断,她也吓得哭出来,搂着我嘤嘤嘤一起哭。
  直到穿着白大褂的江川摇着头将我们分开,取出湿纸巾、水给乐乐和我,郑重地告诉我,齐风已经脱离危险,即将从急诊转进住院部。
  乐乐红肿着眼睛为我擦泪,喂我喝水,“说了……说了没事的嘛……呜呜……你还哭……害我也哭……”
  两人过了会儿才平复过来。
  她也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可怜巴巴地说,“我得去上个厕所,憋了一晚上一早上,你去不去?”
  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尿意的确很深,我点点头,乐乐便拉我去洗手间。
  出来时,谁曾想在外边碰到陆姿,她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心急如焚地蹲在急诊手术室门口,目光与我对撞时,她瞬间瞪大眼,急遽起身,怒不可遏地朝我冲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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