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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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行俭不是第一次因为吃食将儿子弄哭了, 调皮捣蛋的团宝亦不是, 后来在谢遇年的哀痛哭声中, 两兄弟渐渐不敢在谢遇年面前打闹放肆, 主要小遇年太记仇了, 鱼饼脏了换一个不就行了嘛, 但在小遇年这里行不通, 非要谢行俭和团宝亲手重新做好赔给他。
  谢遇年不睡觉的时候,要么缠着谢行俭讲小故事,要么就坐在板凳上捧着吃食半天都不吵不闹, 不怪团宝说谢遇年岁月静好像个出世的老头,再加上这种不痛不痒折磨人的法子,谢行俭哀哀的叹口气, 造孽啊, 早知道有这下场他就不打团宝了。
  谢行俭尴尬的冲祥哥儿笑笑,儿子的吃食不能动几乎成了谢家一道隐形的规矩, 他跟团宝将儿子的鱼饼弄没了, 活该现在要亲手上阵赔给儿子。
  祥哥儿望着两个叔叔捶打鱼饼的娴熟动作, 再看看木着脸监公的小堂弟, 祥哥儿身子一凝, 他爹不是说小堂弟是谢家最好相处的孩子吗, 怎么瞧着最虎最烈呢?
  最好鱼饼后,谢行俭才得空跟大侄子聊一聊。
  回京城前,谢行俭带着祥哥儿玩了一圈淮安城, 罗棠笙则负责帮祥哥儿打点在南疆需要的生活起居用品, 祥哥儿临走前,谢行俭细细嘱咐了一番,又拿出两封信。
  “江南府少尹冯时冯大人是我好友,你在南疆若是遇上什么不能解决的,二叔远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可以拿着信去找他。”
  祥哥儿重重点头,谢行俭又道:“另外一封的主人,想必你是知道的,你跟着遇年一样喊他叔就行,他性子有些傲,不过人不坏,你没事可以去他那里蹭饭,反正豫州离南疆不远。”
  祥哥儿自然是知道这位没见过面的京华叔叔,在家听爹说京华叔叔和二叔长的颇似,只不过原先行的是娼籍,所以看上去没二叔正派,大约也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别,这位京华叔叔不喜跟人打交道,多看其一眼就以为人家蔑视他,所以二叔让他多去京华叔叔家里吃饭,他只听听罢了,真要去吃他可不敢,毕竟京华叔叔太高傲了,不比二叔平易近人。
  送走祥哥儿后,谢行俭才开始准备启程回京城。
  回到京城的家后,谢行俭马不停蹄的递交一应的折子,又去户部走了一趟,一次性领回三年共十万余的白银,望着一沓沓京城钱庄的票号,王氏好半天回不过神。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谢长义抖着嗓子,惊慌失措的看着谢行俭,“小宝,这真的是皇上给的,不是你在淮安城……”贪的?
  后两个字谢长义怎么也说不说口,按说小宝不是贪官啊。
  “爹娘只管放心用。”
  谢行俭蹲下身将慢吞吞吃花卷的儿子挪到阴凉处,回头笑道,“漕运总督的位子本就是油水差事,十万两的养廉银不算多,前朝有人在这个位子上一年就拿了不止十万,照样没人说他一句不好。”
  谢长义和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京城的几处铺子这些年挣了不少银子,再加上罗棠笙陪嫁过来的铺子,总之谢行俭现在一点都不缺银子花,如今谢行俭一口气那回十万两银子,谢家忽然起了清点家产的心思。
  清点后,谢长义和王氏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
  “从前家里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个花,如今家里的银钱竟多的数不清。”王氏激动的抹泪。
  其实不是数不清,是王氏算术不行,但谢行俭乐的见他娘喜极而泣,因而不打算嘲笑他娘拙笨的算术。
  最终,谢家人决定拿出一部分钱在京郊买田地,在谢长义的心中,田地终究是庄户人家最保底的生存根本。
  就这样,谢家一口气买了三个庄子,几乎每个庄子都带有几百亩田地,谢家人当然不会自己上手种地,全租给了附近的佃农,佃农每年年底交租,谢家人只管收租即可。
  祥哥儿去南疆学经商的事,谢行俭已经跟爹娘说过了,谢长义叭叭的抽起黄烟,叹气道:“祥哥儿也不小了,既然书读不下去,学点手艺也行。”
  “不是说当官的家里不能经商吗?”王氏问,“我就不稀罕祥哥儿学商,自古商贾有钱是有钱,但后代不能科举,想想就不划算。”
  谢行俭比王氏要想的开:“科举并未就是好的出路,再说了后辈的事娘操心干嘛,人在这世上,求的不就是温饱安乐吗?祥哥儿如果能在南疆闯出一片天,未必会比我这个做叔叔的过得差。”
  王氏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祥哥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盼着他能跟你一样出人头地,没想过离开我身边没几年,竟沦落到去行商。”
  “行商怎么了?”
  这话谢长义不爱听,磕着烟杆气呼呼道,“当年爹把我分出谢家,我不也是挑着担子到处卖豆腐吗?没有我跑商挣银子,小宝他有今日?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王氏理亏,背过身不愿搭理谢长义,眼瞅着爹娘开始冷战,谢行俭忙上前安慰,“前朝是有规定商贾不能科举,但本朝的律法却有改动,商贾三代后是可以去官府开条子参加科举的,和普通读书人没什么两样。”
  王氏眼珠动了动,谢行俭清清嗓子继续道:“祥哥儿自打读书开始就有意无意的跟我打听外边的事,现在想想,祥哥儿想行商的念头恐怕蓄谋已久,他现在也不小了,大哥的意思是行不行都让他试试,实在不行再回来读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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