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巾帕(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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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悯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说不清,道不明。
  ***
  旭日东升。
  阳光从练场的毡房外照射进来,猊烈躺在床上,浮着灰的光线洒在胸口的麦色肌肤上,有着微微的热度。
  他烦躁地扶着额头,一股自厌油然而生。
  他已经连续梦见他好些天了,裆中黏湿冰凉,是他作恶的罪证。
  他是那么卑鄙、阴暗、邪恶地在梦中一遍遍玷污他,占有他。
  可明明对方用那样澄净温柔的眼神,信赖地看着自己。
  ——他就是一只恶心、贪婪、残暴的野兽。
  他得避开他,免得自己那些腌臜、锋利的獠牙忍不住凸现出来,把他给吓坏了。
  猊烈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支起拳头狠狠砸在床上。
  一晃,一个白日又这么过去了,猊烈策着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郊外山水间,肚子饿了,也只是去坊市上吃一碗简单的阳春面,等回练场练了一身臭汗,冲了个凉,正待躺下,心间突然闪过一双眼睛。
  他僵持着同一个动作良久,蓦地猛然起身,披着茫茫夜色往马厩奔去。
  匆匆踏入熟悉的府门,猊烈快速往内院大步流星而去,看着那已经熄了烛火的窗棂,徘徊良久,终究还是叹息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踏进院门,便发现了异常来,房里有人!
  摸出腰际的一只短剑,悄无声息踏入那半阖的门。
  一个月白的身影正准备掌灯,回过身来,先是一怔,立刻带了欢喜:“阿烈。”
  猊烈浑身的劲道蓦地散了,一股无力袭上心头,他吞了吞口水,
  “……殿下。”
  李元悯特特在他房里等他的,今日他已沐浴过,穿着一件素色的轻衫,瀑布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垂在肩头,简单地用一根玄色布带绑在身后。
  猊烈觉得自己被下了降头,明明那样一个孱弱的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他失了所有的气力。
  鼻尖袭来一阵冷香,对面的人向他走了过来,替他理了理有些歪了的衣襟。
  “阿烈,今天是你我的生辰啊,你忘了么?”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猊烈心间再度泛起痛苦的浪潮。
  而眼前的人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拎出两壶酒。
  “原本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的,可遣人去找了你,到处找不到。”
  又有些埋怨似得:“没办法啦,我就来等你了。”
  月色下,眼前人昳丽的面孔发着淡淡的光,鲜妍欲滴,馥郁芬芳,像在梦中的样子,咬着唇,推着他,要哭不哭,汁水淋漓。
  ——可望而不可及啊。
  恍惚又听得眼前人道:“陪我喝两杯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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