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中的魅影(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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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on的亚洲巡演,谌言和怀特先生使尽了全力,正式开启也在一个月后了,一共八站,第一站是新加坡,最后一站是东京。拜网络直播之福荫,一切才这么顺利。每一站都是高水准的音乐厅,前期宣传也做得非常好,每场演出谈不上一票难求,但也几乎是几天内票就预售一尽。
  在这一个月内,盛骅和琥珀主要是练琴,顺便还接受了法国大使馆的邀请,在中法两国一起搞的一个活动上演出了两首曲子,另外是兰博先生的一次电话采访,主要聊了下亚洲巡演,没有聊很私人的东西。其他的邀请,都让谌言婉拒了。
  米娅顺利地留在了华城,怀特先生给她租了个小公寓。她一般是在公寓里学习中文,然后随时等待琥珀的电话召唤。盛骅不允许她有事没事去小院串门,他和琥珀要专心练琴,有什么事,阿姨可以做。米娅和盛骅接触不多,盛骅也没对她有多凶,可她不知怎么,有点怕盛骅。盛骅说一,她绝不敢说二。琥珀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孤单,介绍了红杉林给她认识。很快,她在红杉林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自动自发“沦落”成了他们的小助理。她每天都抢在他们之前到琴房,打扫屋子,给他们买早饭,她甚至还会帮他们保养乐器,提醒他们昨天练了哪首曲子,有哪些错误要更正。沙楠都喊她田螺妹妹,拉腔拉调的,米娅猜测不是什么好话,不应声。季颖中是个闷葫芦,话很少。米娅喜欢秦笠,秦笠有耐心,不管她中文说得多蹩脚,他都会认真地听,并搞清楚她的意思。处久了,偶尔米娅也会和秦笠单独出去吃碗面喝杯奶茶什么的。米娅告诉秦笠,她很茫然,也不知这样留下来对不对,小姐现在有盛骅,好像不需要她了。秦笠说琥珀不是一个虚伪的人,如果真不需要,她会直接讲的。米娅想想也是,又高兴起来,说有一天小姐不需要我了,我就给你们做助理,我不想回法国,我现在很喜欢中国,喜欢华城,喜欢红杉林,喜欢你。秦笠笑了。
  红杉林这次真的是发奋图强,裘逸也给力,不知走了什么路子,重新和华城之恋签订了演出合同,还是每周的周五。
  第一次演出,盛骅和琥珀恰好出发去新加坡。那天,华城降温了,还下了几分钟的雪粒子。天灰沉沉的,空气浑浊得很,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风暴。谌言和怀特先生提前两天就飞去新加坡了,米娅这次和琥珀同行。她有些不适应这骤冷的天气,候机的时候问琥珀,是不是华城的冬天像北欧一样冷?琥珀看向盛骅,盛骅想了想,说是不一样的冷。
  米娅扭过头,这算回答么?琥珀又和盛骅头挨着头说话了,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话说。以前琥珀出去开音乐会,和那些伴奏的演奏家除了排练时会交流,平时很少说话。因为他很帅么?长相是英俊,米娅记得自己以前还把他误认出韩国人,说他整过容呢,还好他不知道,不然那脸还不知冷成什么样。米娅了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的大屏幕,上面在播放一则腕表广告,看了两眼,米娅连忙喊琥珀,指着屏幕:“看,是许维哲先生!”米娅的胳膊垂了下来,哦,还有向晚,两个人扮演的是情侣么?
  米娅后知后觉地发现,来华城后,琥珀好像一次也没提过许维哲。许维哲最近也在华城,以前,他只要去欧洲,都会先去看琥珀。欧洲也是很大的,很多时候,他都要特地转机过去。看到她,他会温和地一笑,说:米娅小姐,你好!
  琥珀看向屏幕,如释重负道:“这个广告终于出来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向怀特先生要违约金?”
  “应该不会。”盛骅扶了扶眼镜。许维哲最近的出镜率很高,又是杂志,又是电视,地铁、机场,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巨幅代言照片。他还在各大音乐高校,一堂接一堂地上大师课。房楷私下调侃,说许维哲要从四面八方把你压得没有翻身的可能,他回以无所谓的一笑。谈热度,许维哲现在在国内是红得发紫,不亚于一线明星,而他,还是原来的盛骅,声名没高,当然也没低。
  “我也觉得不会。”广告还是采用了微电影的形式,不过剧情改了,不是个悲剧。向晚比她有镜头感,巧笑倩兮,和俊逸温和的许维哲牵手走在海边,如果沙楠看见,一定会夸张地说,拿过来就可以当壁纸用。
  米娅斟酌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小姐,你和许维哲先生现在不再是朋友了么?”
  许维哲也问过这个问题,她当时没有回答他。“我们没办法做朋友了。”
  “为什么?”
  “我们之间有竞争,我们现在是对手。”琥珀促狭道。
  米娅越发糊涂了,许维哲和琥珀之间差距明显,怎么竞怎么争啊?琥珀一笑,没再解释。其实别人是拿盛骅去和许维哲竞争,她和盛骅现在是一个组合,于是,她就把自己也代入进去了。但这不是她和许维哲做不了朋友的原因,很多很多的事发生了,他们只能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你能接受么?”盛骅准备每一站都调整下曲目,有时是更换其中一首,有时是上半场或下半场全部换掉,总之每一站都会给人一种崭新的感觉。
  琥珀没有看盛骅递过来的曲目单:“你决定就好。”
  盛骅把曲目单卷成一个筒,敲了她两下头:“小懒瓜。”语气里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一边的米娅眼睛瞪得溜圆,这人是真的盛骅么?
  琥珀理直气壮道:“我们是搭档,还是······”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到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米娅,把欲出口的话又不甘心地吞了回去,“反正你说怎样我就怎样,砸了全是你的事。”
  小姐这还撒上娇了?米娅无法平静了。
  “行,那你不要反悔!”盛骅眨眨眼。
  琥珀十分笃定:“我才不会呢!”
  还是大意了!
  站在新加坡维多利亚剧院的候场区,琥珀忍不住剜了盛骅一眼,他又来大剧院的那一套了,临时起意,又要求她把重奏改成独奏,不是一曲,还是两曲。不知道他是不是伴奏伴上瘾了,哼,太任性。
  接下来的几站,盛骅越发离谱,在泰国的一站,他直接让她无伴奏小提琴演奏,还好,炫技色彩不是很浓。到了韩国,他要求高了,让她无伴奏演奏帕格尼尼的随想曲。李斯特几首以速度著称的钢琴曲就是根据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改编的,可想而知帕格尼尼也不是善类。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拉得天晕地暗、山河失色,他慵懒地倚着柱子,闲得像在看窗外的风景。
  演出结束,谢幕走进休息室,她拉着脸不愿理睬他,他还在那说:看,观众那满足的样子像中了大奖。
  很久以后,琥珀才明白,盛骅就像一个写作的人,他在一个个地埋伏笔,那些伏笔都是为了能让她早日独自勇敢地面对舞台。只是她那时不懂,以为他像一个严格的导师,对学生来一次次的抽查考试,而她尽力去完成,她想他以她为傲。
  去东京的班机上,谌言实在没忍住,把盛骅堵在了洗手间的外面。“爱德华为了爱情连江山都不要,你这些,真不算什么。但是你能给我个实话吗,你是不是准备东京演出结束,就解散moon?”
  “你怎么又老调重弹了?”盛骅摸了摸鼻子。
  谌言咬牙切齿道:“你当我傻啊,二重奏组合有像你这样的么,你看你都差不多退到幕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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