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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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郁像没摔疼,含笑道:“只好去愚园路的馆子买盅煲汤了。”
  出门买了汤,还是由蒲郁提着。较之一次出错,多次出错的施如令更让人不放心。
  她们来到张宝珍的公寓。午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张宝珍气色不错,身上缀繁复的首饰,还是初同南爷相好那会儿的样子,恨不得上海滩人人知晓她过上好日子了。
  张宝珍喝了汤,夸囡囡们乖巧。蒲郁留母女俩说体己话,退到房间外。四下打量,瞧见客厅角落的麻将桌盖了布罩,麻将盒也收起来了。
  蒲郁转到洗衣房,同正在做事的女佣问起张宝珍近况。女佣禁不住套话,说家里冷清,张宝珍常约不到人打牌,她出门去也早早地回。
  “南爷呢?”
  “南爷,”女佣咂舌,摇头道,“张小姐每天精心打扮,盼着南爷来。南爷前段时间没怎么来,最近倒是隔三差五的来,不过夜便走。别看张小姐在你们面前多快活,平日郁郁寡欢,没个说话的人。”
  听上去像深宫里的女人,不遗余力打扮自己,等着皇帝临幸。不对,不止旧王朝深宫,她母亲也如此。母亲生她落下病根,父亲厌恶至深,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也就有了大哥常入母亲厢房的事,母亲到死都念着大哥的名讳,到底是恨还是惦记在心,不得而知。以前她这个母亲的孩子感到耻辱,事到如今才明白,无论如何,那不是母亲的错。遗憾长大太慢,明白太迟。
  张宝珍的公寓离马斯南路有一段距离,女孩们从公寓出来后搭人力到吴宅。施如令只当学校放月假,惯常来找蓓蒂玩,殊不知小郁受吴祖清之邀。
  这个时间吴祖清也难得在家休息,他穿一身长褂,在花园里侍弄草木。女孩们在书房玩闹吃茶点,可有人总忍不住瞧窗外。
  吴蓓蒂不禁戏谑:“园子里的兰花开得好吧?”
  蒲郁心下羞赫,收回视线,“嗯。”
  “二哥闲下来便打理花花草草,多雅致似的,可眼下沪上谁不知他是利欲熏心的商人?那纱厂开起来了,或许还没赚到钱呢,又考察车床零件制造厂。”
  施如令好奇道:“开厂不花钱吗?”
  “花钱呀!”吴蓓蒂道,“我从来不知二哥有这么多钱,让他带我坐游轮去欧洲游历,他都还犹犹豫豫的。”
  施如令道:“兴许太忙碌,时间安排不过来,又不放心你独自去。”
  “你们倒替他说话。”吴蓓蒂手放在椅背上,下巴枕之上,“他们同我商量,我只好回绝了……”
  “戏剧社的他们?”施如令道,“说起这个,小郁你可知道,两个男孩子回来念大学,其实是为了等‘小青梅’女中念完一道留学!”
  蒲郁称叹,“他们感情这样好?”
  施如令掩笑,“是好呀。你问蓓蒂,好到‘大三角’!”
  吴蓓蒂没接腔,忽而道:“文姐姐来了!”
  窗外花园里,文苓面色凝重地走到吴祖清身旁。吴祖清瞥她一眼,见状严肃道:“什么事?”
  “此前监听商会、青帮各位老板办事点与住宅,范围太大,很难捕获什么消息。你提议锁定南爷,终于有所发现了。每日都有报纸送到他的会馆,偶尔也夹有各店的账目。他一到会馆便看这些,今早送来一封电报,我们的人目刻下来了,内容有疑。”
  吴祖清四下扫了一眼,靠近文苓道:“你讲。”
  文苓如调情一般对他耳语道:“他们使用的暗号很复杂,目前得到一个词——花蝴蝶,你以为是何意?”
  吴祖清思忖片刻,道:“‘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花花蝴蝶飞,是代号。”[25]
  文苓点点头,“这‘花蝴蝶’可能就是南爷。”
  “现在不能肯定,你让负责情报的同事尽快破译余下部分。就算沈忠全那帮人没来得及向‘花蝴蝶’告明我的存在,沈忠全他们在火车站被捕,连续发生这么多事,‘花蝴蝶’也知道敌人在周围了,不会不防备。眼下传电报,定是为重大事。”
  二人走进宅子,女孩们已经下楼,聚在客厅。她们谈论方才看到的——吴祖清与文苓你侬我侬。蒲郁感觉吴蓓蒂有故意成分,激她表现出情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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