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面:悲怆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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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女人看起来都很可怖,但细细分析,哪一个又不是极端权利之下的产物。被放进盒子里的老鼠,每一个都会发疯。
  回想到自己的童年,简芳洲“母亲”的角色又何尝不是可悲与荒唐。
  她想要爱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每当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丈夫的背叛,自己身不由己的恶性,将这些东西投射在他身上,简芳洲又怎么可能真正爱他。
  原来他在生命中一直敬畏又苛求着母亲的形象,他得不到简芳洲的关爱,就变着法子的在女朋友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
  终于,他撇开母亲的阴影,寻找到了真正能打动他的汤曼青,可是一切都又被他亲手搞砸了。
  好笑,真的很好笑,没想到穷尽一生,厉骞都没有认识到的深层问题,竟然在他死后,迎刃而解了。
  该释怀的,可他为什么还会存在执念汤曼青的理解和原谅?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悔恨得巴不得在刀尖上打滚。
  鬼生结束的那一天是在廖柏嘉和汤曼青从警方手中逃亡后。
  末路穷途的无妄男女,可歌可泣的伟大爱情,可在这些恢弘如残阳的光景中,还有一只可怜的蠕虫被这些丰沛的情感刺的无所遁形。
  好像吸血鬼看到了太阳,僵尸看到了十字架,鱼肉被摆上砧板,原来变作鬼,就是为了迎来无穷尽地诛心炼狱。
  存在,又不完全存在,才是对厉骞生前贪欲与暴行的最大惩罚。
  那天廖柏嘉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路上照例坐通勤车的靠窗位置兜风,厉骞罕见地“醒着”,也躲在他的眼眶里享受着片刻宁静。
  远远的,路边有个穿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踹倒在地。
  呼救声像破锣,可周围只有看热闹的居民,并无人出手拦救。
  厉骞想也知道,这种事廖柏嘉这个烂好人是非管不可的,果然,车子还未驶近,他一下从车座上蹿起来,叫司机师傅帮他停车。
  一脚刹车,车门缓慢折迭,几步路,廖柏嘉跑得健步如飞,连带着厉骞都快被颠落了。
  先是一把拉住正在挥舞拳头的寸头,可扭住了对方的手臂,才发现原来这几位“流氓”是执行职务的城管人员。
  而嘴角流出鲜血的女人,则是在路边非法摆摊算命的神婆。
  一开始,城管人员只是拿着大喇叭驱逐,但这伙人在当地肆意惯了,说话难免尖酸刻薄,片刻功夫,看到女人没有反应,便开始毫无礼貌地口头侮辱。
  例如既然有几分姿色不如去做鸡,来生意还快一点。
  可谁知女人脸皮似城墙,不仅拒绝收摊,末了还轻蔑地看了一眼为首的大队长,说了一句:“造口业者,披麻无情,一亲当倾。我要是你,也别在这儿说没用的,先回家看看自己能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
  这种咒人死的话常人哪里听得,而且大队长确实刚生下一个儿子,下一秒,男人无能狂怒的拳头就砸在了女人的鼻梁上。
  身后的队员也都是一丘之貉,在破窗效应下开始肆无忌惮地对这位“假神婆”施暴,甚至还有人出手扯下她肩头的衣服,想要趁乱对她进行猥亵。
  这才有了这么眼下这么一出闹剧。
  讶异不过一秒,廖柏嘉还是将身体挡在这群男人面前,毕竟他年轻体壮,好说歹说,又多加威胁,才将这伙气头上的人拦住了。
  “封建迷信信不得知不知道?我们也是为民除害!”
  撂下这一句假正义的话,城管一伙人坐着小面包扬长而去,四周的群众散了,廖柏嘉这才伸手隔着衣服拖出女人的胳膊肘道一句:“得罪了。”将她扶起来。
  说是摊位,其实也就是露营用的两把椅子和一顶白帐篷,当然,此时此刻也被踹碎了扔在一旁,怕是用不了了。
  廖柏嘉安置好女人,又把她的家当七七八八整理好,才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渐晚的天色问:“真不用我送你去医院吗?我看他们下手挺重的,不会有骨折吧?这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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