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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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溟剑宗所有人,钟令仪都能破口大骂,唯独面对端木文琪,她无端矮了三分。端木文琪亦是端木家牺牲品,司天晴生前都愧对她,她虽然跟蒋翊成了亲,两人却始终有名无实,她并不怨恨,也从未为难过司天晴。钟令仪此刻见了她,更是讪讪然,清了清嗓子说:“端木姑娘好记性。”
  端木文琪冲她行了一礼,正色道:“钟姑娘,我既然跟蒋师兄成亲了,说起来也算是阿吉母亲,对阿吉有教养之责。阿吉年纪小,身体弱,最近送去暖玉坞,好不容易才养好些,只怕经受不住旅途颠簸,待他大些,再让蒋师兄带他去灵飞派看望司家二老,可好?”
  钟令仪自是不愿意,沉着脸不说话。
  端木文琪按住她的手,语气诚恳说:“钟姑娘,我知道你担心阿吉没了母亲,孤苦伶仃,我跟你保证,必定待阿吉视如己出,若违此言,神魂俱灭!”
  端木文琪誓都发了,钟令仪哪里招架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阿吉从自己手里抱走,气得直跺脚,瞪了眼旁边的景白,怪他不帮忙,闷头冲出了溟剑宗。
  第165章 地动山摇(上)
  当晚灵飞派一行人住在苍溟城客栈里。钟令仪让人把司天晴灵柩放在自己房里,用酒水简单祭奠一番,抱着棺材哭了一场,“师姐,你为什么这么傻,蒋翊作的孽,将来自有报应,你为什么要替他赎罪!”
  景白见她哭得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软语安慰几句,拉着她来到桌前,揭开食盒盖子说:“这是我让伙计买的,你哭了一天,滴水未进,快来尝尝。”钟令仪看着满桌的水晶虾饺、蚝仔煎、蟹黄包等东海特色小食,都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此刻却毫无食欲,将东西摆在司天晴灵柩前,垂泪道:“师姐和我口味不一样,她口味清淡,不喜荤腥,不知吃不吃得惯这些。”
  景白叹了口气,走过去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别再哭了,司姑娘见了,也不愿你如此伤心自苦。”
  钟令仪啜泣道:“我跟师姐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夏天师姐来太微宫看我,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我俩阴差阳错没有再见,都只是互通消息,谁知再次相见,竟是天人永隔!我总以为,人生还长,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不必急在一时,谁知人世无常,转眼便阴阳两隔。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原来到头来,竟是在不停的告别,叫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景白却说:“此言差矣,六合之内,万千世界,负阴抱阳,生生不息,人之一生,不过是一场轮回,有生即有死,有死便有生,司姑娘虽然去了,不是还留下阿吉了吗?就算我们这些人都湮灭消亡了,只要后继有人,又有什么好灰心丧气的呢?”
  说的钟令仪振作起来,“小白,你所言极是,是我想差了,谁都有魂归九幽的一天,师姐不过比你我早走一步罢了,活着的人,还应往前看才是。”
  景白见她想开了,拿过一碗牡蛎豆腐汤,“先喝口汤润润嗓子,你嘴上都起皮了。”
  钟令仪正喝着汤,忽然听的旁边房间有人敲门,“敢问昭明君在吗?”
  景白忙推门出来,见是两个溟剑宗弟子,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具体姓名,说:“两位师侄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欲言又止。
  景白推开隔壁房间的门,“两位师侄,有话进来说。”
  钟令仪听见动静,溜到门口看了一眼。
  景白请两人进来,又请他们入座。其中一人忙说:“昭明君,我们站着说话就行。”
  景白也不勉强,用眼神询问他们为何而来。
  另一人说:“昭明君,我们以前跟吴承继师兄住同一个院子,关系最好,我们也想追随您左右。”原来吴承继自从叛逃投奔景白后,不但每个月有六十块灵石的月例,比他们多了一倍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得景白亲自教导剑法,犹如亲传弟子,大家知道后自是欣羡不已,都说吴承继这是大难不死,时来运转了。和吴承继关系最好的李钰、张寒二人因受到他的牵连,平时没少受气,知道景白身在苍溟城,便蠢蠢欲动,趁着天黑溜出溟剑宗,四下打听一番,找了过来,想和吴承继一样跟着他。
  景白听了把脸一沉,“胡闹!你们是想叛出溟剑宗吗?”
  张寒忙说:“我们只是想跟着您,跟着您不一样是溟剑宗弟子吗!”
  景白没好气说:“我已经被逐出师门——”
  李钰挥手说:“嗨,咱们这些弟子,根本就没人承认,昭明君竟然不是溟剑宗弟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咱们虽然无权无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依然是大家心目中那个昭明君,是咱们溟剑宗的骄傲,整个东海都以你为荣!”
  景白心里很是感动,却为两人的糊涂头疼不已,骂道:“你们私自出逃,就是背叛师门,溟剑宗门规都忘了吗?此事我就当不知道,你们不许再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也不许撺掇别人,还不快给我回去!”
  张寒不肯走,跪下来求他:“昭明君,您就让我们跟着您吧,吴师兄都能跟着您,我们为什么不能?”
  景白气得脸都青了,“你们是想让我分裂溟剑宗,做溟剑宗的千古罪人吗?”
  李钰、张寒互视一眼,这才知道事情严重性,讪讪地走了。
  过了会儿,钟令仪走过来说:“你都被逐出师门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两人既然诚心诚意要追随你,答应他们又何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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