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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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筝这会子也明白过了,这是拿他当刀冲锋陷阵呢,一咬牙,冲就冲,刀架好了,只他女婿一人挨上一刀可不行,大伙得一块挨。他身上就领一个闲差,家中的爵位到他身上已经到底了,算起来,他就是个光脚的,他一个光脚的,还能怕他们穿鞋的。
  当下将脖子一挺:“圣上,楼淮祀犯赌禁该罚,别人犯了赌禁也该罚,臣在市井行走听说,可没少见他们聚赌,他们赌起来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赌数的,赌大小的,赌箭的,赌蹴鞠、赌马球的,就没不可赌的,臣,两眼看得真真的。”
  满朝文武叫苦不迭,心道:你这憨人蹦出来干什么呢?你那女婿虽被告了一状,圣上还真能拿他怎么样?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轻拿轻放,你心疼个什么劲?当官的,得这点轻斥算什么?没见亲爹都没说话。你乱蹦哒什么?如今上头这位,可是眼里见不得砂的,不是个和缓人啊。
  楼长危也叹气,自己这个亲家……唉,下了朝之后,想个法子兜个底吧。
  姬央本和御史台一个意思,拿自己的外甥子做个表率,禁禁京中的靡靡之风,没想到卫筝上来直接掀了桌,大伙倒霉到一块,谁也别想占便宜。
  姬央不负重望,着令查而有实者,罚金、仗责,仗刑可取钱代之。
  楼长危与卫筝小酌一番,卫筝端着酒杯,潸然泪下,这起子当官的天生黑葫芦肠,可坑死他了。
  楼长危看自己亲家如丧考妣,道:“圣上也是见题发挥,众罚之下一切从轻,只是卫侯递的刀,京中受累者怕对卫家没好脸色。”
  卫筝深悔轻言,官场泥汤带浆,他以为逢大朝会定闭口不言,当墙柱子。
  .
  姬央的令责没多久就到了栖州,公书一道,私信一封,还有卫筝、楼家顺带脚的两封家书。公书里姬央对楼淮祀的责罚,罪与京中诸犯同,反正罚钱是少不少,依律打的十杖,折成银子上缴吧。
  私信里,姬央就老实不客气了,将楼淮祀骂得狗血淋头,还明写道,再不耐烦,余下两年也得老实呆着,最后又松了口气,任满随他任自随心天地游。
  太监还转交了姬央给的一张造船工纸图。
  楼淮祀捧着图纸,哈哈大笑,还是他舅舅知他心意啊。
  楼长危与长公主的书信满纸教诲之言,楼大将军操碎了一颗老心,自己这儿子骨子生着倒刺,没安生多久就要往外支椤,他实在担心哪天他摁不住性子把天给捅破了。
  卫筝的那封信,那真是字字辛酸,句句愁言,香喷喷的纸上疑似泪痕点点。他老人家深感官场黑暗,吃人不吐骨头,是个当官的都生得九曲肠,算计起来,全无半点人味。女婿年纪轻轻居于高外,招人恨,又招人嫉,心眼再多,能比得过那些老狐狸?这官不当也罢,成婚两载余,膝下荒荒凉,不如辞官之后专心生孩子吧,多多益善,儿女各半,凑几对好出来。
  卫繁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就红了脸,她爹就爱胡说八道。再说了,他们还想出去玩呢,孩子什么的,生下送回禹京交给家里?不行不行,那时她为人母,肯定要舍不得,可带上吧,他们要遍游天下,幼儿娇弱,不宜远行啊。
  .
  俞子离和梅萼清等人得知姬央的旨意,确实是轻拿轻放,雷声大雨点小啊。
  “圣上纵容了些啊。”梅萼清长叹一声。他始终认为官场才是楼淮祀的归属之地,就是欠些锤打,凭姬央的手段下狠心雕琢,朝中何愁不缺一个能臣呢?楼淮祀的软肋,姬央有心,一抓一个准,偏偏,姬央放纵了。
  俞子离的眼中倒有了一丝笑意,道:“不好吗?”能臣与外甥,姬央选了外甥。太上皇与皇太后都忧心姬央凉薄,有雷霆之手段,厉酷之决断,然,姬央再多的算计,却择了脉脉亲情。
  一个有情的帝皇,不好吗?
  虽良弓未必就能得珍藏,到底让人心中安暖,种下善果,能得善终。
  梅萼清拈须,拊掌而笑:“是了是了。”他择的明主,不负他之深望啊。
  楼淮祀这把刀,又快又利,莫测难料,因着横行无忌才劈开了栖州的所有迷障,一片坦途的栖州再不用刮骨疗毒,楼淮祀这把刀的归处 ,要么折于鞘中,要么淬火再行打磨。
  姬央却愿让此刀保以原貌,好好保护珍藏。
  真好啊。
  .
  楼淮祀掐掐日子,没多久就跑半知书院那偷偷摸摸找了公输老先生,给他看了图纸,问道:“老先生,如何?”
  公输老先生看了,笑道:“这么大的船,铺就的龙骨要坚固结实,经得风浪,你去给我找来火木,我帮你造一艘船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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