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世界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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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半年,何夕过得非常幸福。她和卫十觞的婚期确定在了来年的一月份,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如往昔的融洽,卫十觞因为工作方面的调动,离开了医院,去了当地的卫生局,他索性重新租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何夕也在短短纠结后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搬了进去;除去感情上的顺利,她的事业也有了新的起色。作为一个全职漫画家她之前的漫画虽然画风清丽,但故事总是弥漫着一股阴郁之感,《怪谈》较之前的画风华丽了一些,但故事风格依旧不变,但不知为何她《怪谈》人气较之前的漫画上升了许多,甚至还有业内新冒出的知名公司与她洽谈IP相关事项。
  去谈合同的那天,何夕没想到与她讨论合同的老总非常年轻,刚刚叁十出头便创建了这家近期热度很高的公司。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热情与暧昧,表示他对何夕非常欣赏,暗示他们可以把它打造成一个超级IP后话锋一转直接约何夕出去吃饭,何夕没忍住,目瞪口呆了叁秒,然后表示自己未婚夫就要来接自己回去了。没想到对方更直接了,直白道可以瞒着未婚夫,他能接受这种关系。何夕这次是下巴真的要掉下来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干脆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展示的画稿等物品,冲着对方一鞠躬,说了句“抱歉耽误您时间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在心底想难道是快结婚了人的桃花运会突然旺起来?这事过了一个月后,何夕去参加某次圈内人聚会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位老总,对方这次表现得没有那么轻浮了,只是看着何夕的目光似乎别有深意,弄得何夕整个聚会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在阳台上被对方看到了,对她说了些很是奇怪的话,大意就是有感于她对她男朋友的感情,他以后可以帮她一个忙。
  于此同时,在卫生局工作的卫十觞也被上级领导们赏识,不到叁个月便即将被提任,未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开门的时候,他再一次闻到了身上的酒臭,和房间里的清香对比起来十分明显。何夕躺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层毛毯,开门的声音把她吵醒了,她揉了揉脑袋,望向房门,下意识地一笑:“喂,你回来啦。”卫十觞语气有点埋怨:“你每次都等我,睡这么晚对身体不好。”何夕一笑,走下来想抱住他,卫十觞一下子躲开,叹了口气:“我身上一股酒味,太臭了。”何夕却没再给他躲开的机会,上前抱住他:“那我一会再洗个澡嘛。”卫十觞沉默了一下:“小夕,我想回医院了。”出乎意料的是,何夕看上去没有任何波动,她还是紧紧的抱着他:“不论你在哪,你都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卫十觞重新回到医院的事震惊了许多人,连乔木都忍不住找何夕埋怨:“卫十觞大好的前途不要,为什么非要去当一个累的要死的医生?”何夕吸了口奶茶,语气平静:“因为他是我喜欢的卫十觞啊。”乔木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也是,怪人喜欢怪人。还记得那次你和卫十觞第一次见面后我说你就要脱单的事吗?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你们是同一类人:怀着对这个世界绝望的希望。”
  卫十觞和何夕的婚礼定在了正月十一日,这个日期是双方父母一起去找了一个据说很灵验的大师算的日期。小两口本想低调一些,反正证都领了,仪式这种东西两人都不是很在意但是这次婚礼会有很多卫十觞之前救过的病患出席,其中不乏大人物,所以这次婚礼不得不办的高调一些。婚礼的举办地是当地最为奢华的酒店,出席婚礼的人都是男西装女礼服,看起来颇为正式,有不少所谓的“社会名流”出席,弄得两家人都不得不给自己买了套颇为正式的礼服。
  那天的宾客很多,何夕也不得不走马观花了一遍,跟着卫十觞敬酒,虽然她杯子里是水,但是一轮又一轮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了。这辈子何夕从没觉得自己的脸盲症有这么严重过。
  婚后的生活和婚前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还是住在那间屋子。当初何夕搬去和卫十觞同住一个月后,卫十觞才向何夕坦诚那套房子不是租的是他买的。何夕非常无语的锤了他一顿之后俩人不约而同地再次滚到了床上。
  何夕还是一如既往地宅,经常一天呆在屋里不出门,画一会漫画,看一会动漫,打一会游戏,然后在他们的大床上滚几圈寻找灵感。之前所谓的大IP也确实没了下文,不过她也并不是很在意,本身她也只是喜欢画画这个过程而已,结果好或坏和她就没太大关系了。卫十觞婚后也是越来越忙了,手术经常一台接着一台的做,每天忙的连轴转,但每次一回家,看到何夕在屋子里,身上的疲惫便一扫而光。
  这样的一辈子多么温柔。他们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
  何夕有时候会自欺欺人的想如果那天夜里她没有等卫十觞、没有等的饿了点了一份外卖 ,她的生活还将这么安稳下去。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外卖小哥准时的在十点半到了门口,打了电话。何夕正趴在床上看动漫,和往常一样接了电话:“嗯嗯好的,我就去拿,您放在门口就好。”然后伸了个懒腰,等了两分钟打开大门。她总忘不了那几分钟的记忆,那次她一如往昔的开心,比平时还要开心一点,打开门后,她还是欢快的跳出去的,天真的就像即将跳入陷阱的兔子一样。在她弯腰就要拎起那袋外卖时,她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还没等抬头,整个人便昏过去了。
  从她昏迷到醒来的这段时间,何夕的记忆很模糊。似乎有很多人从她身边经过,又似乎没有人经过,身体各处的疼痛一齐朝着她汹涌而来,她犹如砧板上的鱼,只能散漫的看着惨白的光,她大概是在一直尖叫吧,又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她赤裸着身体在床上醒来时时,大脑是出乎意料的空白。她甚至来不及打量房间的格局,下意识地裹了一层床单赤着脚跑了出去。房间外面是空荡荡地走廊,然后是楼梯,跑下楼梯后她似乎能听见有些人在说话但听的并不真切,她似乎也能看见有些人在奔跑,但看的也不真切。屋子外面是久违的日光,她即将踏出的一瞬间,手腕被人抓住,她想尖叫,大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一个哑剧演员。她还是在不断挣扎,对方似乎也没了耐性,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回拽。真疼啊,她疼的一边流眼泪一边松开拉扯床单的双手抓着自己被扯得头皮,原本就裹的很松的床单一下子全散了,男人眼睛眯了眯,松开她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何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脸,垂着头。其他佣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俩人。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弯下腰,何夕瑟缩了一下,这份害怕让男人满意了一些,用床单把她裹起来,一把抗在肩膀上,回到了那个房间。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男人原本就没有发泄尽兴,这一会更是存了折腾的心。何夕一直闭着眼睛,眼泪却还是渗了出来。等男人彻底结束后,何夕的枕头已经湿了半边。
  男人松开她,站在窗边,点起一支烟,眯着眼看了一会昏在床上的女人,打了个电话:
  “嗯。”
  “我这有个人。”
  “都行,随你。”
  何夕再次醒来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清醒了。身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她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棉布,堪堪遮住大腿。她现在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屋子里放着诸如鞭子之类的东西。她在屋子的一个大笼子里。笼子还没有她高,她勉强站起来,弓着身子,缓缓走到笼子门那里,轻轻晃了晃,门是锁的。她心底几乎没了波澜,退到了笼子的最角落处,整个人蜷曲着。
  男人进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人,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他走到她身边:“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他停顿了一下。何夕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但是男人知道她听到自己的话了,因为他进来时她明显瑟缩了一下。男人继续说:“老老实实跟着我。”他等了一会,何夕一直保持着沉默。他最后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出去了。门外站着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见他出来很是恭敬地弯腰:“秦先生。”秦琅眼神冷漠:“人不死就行。”说完转身就走。
  女人进去后径直走到笼子边,手狠狠上扬,一鞭子准确地抽中了何夕,何夕一下子跪倒在地,身上裹的白布缓慢渗出一抹血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倒在地不发出声音的女人。
  叁天后秦琅再回到这里,看到的是一个跪在地上满身血迹的何夕。她还是只裹着一件长布,眼睛更加无神的看着地面。秦琅饶有趣味的抬起她的下巴,她也没有任何挣扎,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
  他满意的笑了笑,吩咐佣人:“把她洗干净。”
  大概是今天的何夕取悦到了他,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累的睡过去的人,他出去后叫来了鬼火,给了她新的指令。
  然后带给了何夕更加万劫不复的绝望。
  秦琅很喜欢看何夕不知羞耻的取悦着自己,用渴求又疯狂的眼神盯着他。在这种时候他就会很遗憾何夕的嗓子不能发出声音。
  调教持续了叁个月。现在的何夕坐在床上,轻裹着一件床单,仅仅一个背影都有着无限春意。
  所以没一个人想到这样的何夕还能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偷跑到天台上,然后在秦琅的面前没有一丝犹豫地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卫十觞没想到他找到何夕的地点是在ICU病房。医生向他介绍着患者情况,众多专业术语他此刻已经完全听不懂,只模模糊糊听清了几个词:“……高空坠落……多处骨折……性侵……撕裂……”老人们已经哭做一团,他也想哭,可是不行啊,他勉强安慰着两人的父母,然后躲在救生楼梯那里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何夕醒来是在一个早上,卫十觞趴在床边,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子,胡子已经好几天没刮了。何夕用能动的左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卫十觞立刻就醒过来了。他看着睁开眼睛的何夕,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一把抓住何夕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小夕,小夕,你安全了。”何夕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这时候本来在屋外的老人们听到声音也都走进来,所有人围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
  一场持续了103天的绑架案就以这种方式结束:证据不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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