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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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送我的侍婢果然都聪慧得紧,不用我费太多的心思,我前些时日想要招募女子入太医院学习做女医,她们中就有不少粗通医理的,还想着试一试。”
  郑玉磬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皇帝,含笑道:“我从前见妇人身体隐有疾病,总是不好对男子言明,即便是宫中太医也是一样,有了女医,以后要是有什么难说的事情,大可以言明。”
  女子羞于在外面展示自己的一切,即便是大夫,那首先也是一个外男,有些疾病不好对丈夫言明,对着一个外人就更不好说了,望闻问切,若是病人不说实情,大夫也是不好开药的。
  “朕从前御极把她们都忘记安排了,左右那些女子平白养着也是浪费内库的米粮,如今能有些别的用处为皇后分忧,随你怎么用都好。”
  萧明稷知道郑玉磬所提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不过是太医院多了些女医,国子监多了些女监生,还是区分于原本的男子之所,另辟地方,又不是叫女子入朝为官,不会在朝中造成多少风波。
  旁的那些女子死活皇帝倒也不算关心,只是有女太医在,未雨绸缪,对皇后将来也是有好处的,而监生中报考的还有许多都是朝中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子,大抵也是家中娇养惯了,觉得自己读书写字比男子更强,想着玩一玩。
  更何况此事为皇后所倡导,上有所好,下必附焉,那这样女子进学的风气就更容易流行开来。
  这些女子哪怕知道做了监生回去大抵还是要嫁人生子,可还是希望在皇后面前露一个脸,争一口气。
  郑玉磬闻言莞尔一笑,“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奴,圣人真能舍得,便一颗沧海遗珠也没有留下吗?”
  “是娘娘让人问她们愿不愿意出去,怎么如今人都放出去了音音还来疑心?”
  皇帝从不怀疑那些女子的真心顺从,但是也对这些奴婢的心性了如指掌,“你肯放她们出去婚配,有谁会放着良籍佳偶不要,非得用奴才的身份眼巴眼望地守在那里等一年去不了一次的朕,她们从前也算得上是好人家的姑娘,几个知道颜色衰退倒也罢了,那些年轻些的谁不想有更好的路子?”
  做奴婢不做良家女,那些人本来也是官家出身,倒不会如此轻贱自己,原本以为自己是白发宫女的命数,青春蹉跎也不敢对天子有任何怨言,但皇帝皇后赐了恩,那些有盘算的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收拾了包袱,欢欢喜喜地出去嫁人。
  留下的那些也都是皇帝觉得除了姿色之外很有几分用处的人。
  郑玉磬在这些事上顺风顺水,与萧明稷相处也更融洽了一些,皇帝决定好了的事情平日是不大肯听人劝的,但只要她觉得他行事太任性过分,萧明稷也都有所收敛。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干政的时候越来越多,圣人不见恼怒,反倒是百般顺从,帝后感情和睦原是好事,可是偏偏宫中总是不见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这几乎是天子近臣们的一块心病,哪怕圣人默认皇太弟实际上就是他的子嗣也是一样不能让人放心。
  可惜皇帝硬是一点也不着急,叫人疑心天子于生育上的有心无力也满不在乎,群臣数度进谏选妃填充后宫,折子上过了,跪殿也跪过,始终拿圣人没什么办法,只得随圣人去了。
  第9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郑玉磬觉得这样的日子除了偶尔会有臣子上折子请求皇帝立后宫外也算得上是十分称心, 虽说做了皇后,每日操劳的事情不少,倒也乐得充实。
  而元柏本来就是一个聪慧的孩子,虽然年少, 但在统御群臣上也逐渐有了自己的见解, 臣子们真心也好, 假意也罢, 都称赞东宫有先帝遗风,刚毅明断, 又兼之仁者宽厚,不会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操心。
  子以母贵,看在郑皇后的面子上, 他这个皇太弟做的倒是要比一般的皇太子还要舒服自在些,与圣上兄友弟恭,起码面上和睦。
  皇帝无意再生一个自己的亲儿子,瞧着他功课不错,只觉十分轻快欣慰,庆幸这样的豪赌并不算是输得彻底,他纵然是一个略有些残酷的君主, 但对待这个由音音所生的孩子,并无先帝在世时对儿子们的忌惮与猜疑。
  只是万福服侍皇帝,闲暇时能听到圣人的感慨, “民间说有了继母便有了继父, 朕瞧着翻过来也是这个道理。”
  有的说法是男人有了继室, 待新妇远胜于旧人之子,嫡亲的儿子也会逐渐疏远,只不过皇帝爱屋及乌, 就算不是真心宠爱,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得优待东宫。
  秦君宜作为太子太傅,在朝中的声望日隆,虽然一直没有娶妻生子,但面上的光泽却较初回长安时多了不知道几多。
  皇后二十五岁寿辰时皇帝有意大办了一次,他们两个人相处也渐渐得到了些夫妻的法门,就算是在朝政上政见不合,偶有龃龉,但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时候,回来后床尾和也就够了,总体而言十分和睦,连带萧明稷的性子也被她带得平和了许多。
  今上近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后生了几次病症、反反复复折腾的原因,居然真心有几分信奉佛道,自觉是过往杀伐太重,以至于妻子孱弱,无子女缘分,反而时不时念经茹素,持斋上做得极好。
  不过他也只是戒了酒肉,剩下的却是一点也没有改,晚间早早散了宴席,带着郑玉磬同登芳林台赏月,外面的铁树银花还未停歇,里面却已经是一地狼籍。
  郑玉磬枕在皇帝特地披在地上的衣袍上,用轻柔的石榴红色披帛堪堪覆住了自己的一段风流,她这些时日常常犯困,叫萧明稷很是不满意,但她瞌睡意思起来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熬不住,只能偶然睡一会儿,然后被男子更狠地欺负。
  她仰头平复自己的呼吸,海藻一般的青丝散落开来,勾缠在了萧明稷的腰身上,天子的发冠也略有些松垮,摇摇欲坠,有几缕碎发弄得她阵阵作痒,笑了一会儿才停下。
  “音音怎么和郎君在一起的时候愈发惫懒了,是嫌朕老了不中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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