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三十九)她看凡间戏(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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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嫧善(叁十九章)
  注:本文中凡间和天上的时间的流动速度是一样的,即,凡间一天,天上也一天。(主要原因是我没搞懂天上一天凡间一年这个说法的逻辑,只好按照我能理解的来。如果天庭没出了大气层的话,天上地下看到的太阳月亮都是同一个,那地球自转公转的速度自然也是一样,没道理凡间转十二圈,天上才转了一圈,我妈拧麻花儿都不这么拧。)
  正文:
  无尘自嫧善受伤后至此时,囚于水牢已有月余。
  每日里只是受刑与静坐,别无他事。
  他再次随燃灯返还天庭后,天帝随即剔去他的仙骨,仙力也随之散了大半。
  燃灯说他是几亿年来洗髓池中唯一一位中途遁走的神仙,所以天帝尤其“关照”他,甚至以燃灯来威胁:“若此次洗髓亦不得,燃灯道仙你便自己入了洗髓池吧。”
  无尘背靠灵仙树咬牙苦撑时,燃灯隔岸以观,全程静默。
  结束之后,燃灯带着无尘往凌霄殿去复命,二人擦袖而过时,无尘手中多了一颗丸药。
  /
  水牢内整日无光无亮,寂静无声,有眼不可见,有耳不可闻。
  越是如此,人反而越难静心。
  初初几日,无尘曾尝试静坐调息,默诵经文。世间所存道家经文,皆是无尘从前默过千万遍的,只需张口便能流利诵完,只是字从口出,不经心过——
  水牢如此,他也不必合眼,只如常般盘膝而坐,流畅的经文不经思索地念出来,他耳中响彻的却是嫧善娇娇地唤他。
  “无尘。”
  或是,在脑中看见嫧善从竹门款款进来他身边撩袍而坐。
  她分明是人身,张口却是橘狐“嘤嘤”的细长叫声。
  某次他无聊至极,仰躺在泮水池边,伸臂,任由一掌垂入池中。
  池水不温不寒,却无端叫他想起今年春日里的情景:春雨微微风萋萋,他在翠微山顶看见嫧善一笠一青袍、一跃过浏河,如同一只真正的狐狸,无忧无虑,兼具千万风情而不知。
  雨丝斜斜入水,她背手、挑足,如走平镜,河面涟漪圈圈散开,河边垂柳轻曳。
  春风吹上山顶,吹活了他的心。
  一日雷刑,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闪电,脑中想的却是一个夏日晚间。
  他与嫧善下山治疫归来,自己因一件小事装作与她生气,她当真好骗,自己也当真荒唐,竟不顾厨屋腌臜陈乱,脱了她的外衫。
  她是如何将自己哄好的?
  似乎,只是掉了几滴泪,撒了一回娇,自己便软了心肠、迷了心智,连生气也浑忘了,一味的说好话哄她——竟不知生气的是谁。
  见了她的泪,自己便是再如何,也只是会先紧着她。
  无尘想到此处,低头瞧着怀里那株睡得正香的小兰花儿,心静如泮水。
  过去月余的挣扎和犹疑,在心中渐渐淡去,直至不见踪影。
  他从前只道凡人不记哀愁,即使从前伤痛醒目,也不过记得一两个春秋冬夏。
  相比自己——他黯然一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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