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为枝枝 第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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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沈昭突然从袖间拔出一把匕首,朝魏枝枝的脖间袭来:“废话什么,只消本侯一刀一刀地割,总能令这不顾社稷之人交出国印。”
  刀刃的冰凉在脖间沁入肌肤,叫魏枝枝不知觉嘶了一声,而后她缓缓闭上眼睛,咬着牙承受突然皮开剧痛。
  她曾在重华殿照顾替她挡刀的赵之御,那一夜,她偷偷瞥了好几眼太医替他包扎的伤口,大片大片的鲜血凝结又因着扯动流出,浸染了半身的中衣。
  血肉模糊,她根本看不到那伤口长什么样子,但一定比现在在她身上的割口要深很多。
  他那时额间不断冒汗,却不喊一声痛,嘴里只念叨着她的名字。
  现在,她觉得很痛很痛,到底是空腹传来的阵阵绞痛,还是刀口传来的隐隐刺痛,她已分辨不出。
  以往她陪赵之御读书时,不小心被纸划伤了手指,便就要哭,赵之御那时会放下手头一切,捧着她的手指不断吹气,而后用自己的帕子替她一圈一圈仔仔细细地绕起来,慢慢打上一个结,眉心皱成了川字。
  她那时只怕他会怪责自己,如今她却好想好想见他。
  “第一刀。” 沈昭看着鲜血从刀口渗出,狠声道。
  赵子期在一旁反应过来,急忙出手制止:“沈侯,不要!”
  沈昭用力挥开赵子期覆上他手背的手,准备继续:“第二···”
  “刀” 字还未落下,门口滚进一个满身是血的侯府亲卫,接着又一个亲卫被扔了进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放开她!”
  赵之御手握长刀,身戴盔甲,盔甲上,脖颈间,面上,手上均是不同程度地沾了浓浓淡淡的血渍。
  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此刻喘着粗气,眼尾猩红,怒瞪着站在魏枝枝身旁的沈昭:“给孤立刻放开她。”
  沈昭一惊。方才他只顾眼前魏枝枝,又因殿门关着并未察觉外头异常。此刻他小心朝赵之御身后看去,又掠了一眼门口,见空无一人,也未传来明显的打斗之声。
  他慢慢收了惊吓,仍是将匕首靠在魏枝枝的脖间,挑衅道:“你可终于来了,太子殿下。怎么,如今回来,连皇宫变天了也不知道?胆子这般大,竟只身过来。”
  沈昭在试探赵之御的底气。他到底不敢轻举妄动。
  赵之御并未回应他,只重复着:“放开她。”
  而后,他举着手中长刀,往前逼近一步,但到底不敢冒进,毕竟那匕首还在魏枝枝的脖间。
  此时魏枝枝的双睫极快颤动,她强压下提到嗓子的心跳,慢慢睁开了眼睛。在瞧见眼前真真实实地站着赵之御时,眼眶立时湿润,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鼻尖、双颊跟着通红。
  她朝着赵之御只一个劲地摇头:“不,殿下不要过来。” 她眼珠子往两边轻轻一掠,示意他殿里殿外都是人。
  赵之御看着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双唇,脖间的鲜血往下流,浸染她的衣领。
  他握着长刀的手青筋暴起,眼内更见猩红。他强忍着缓下步子,而后停住:“你要如何肯放过她?”
  沈昭冷笑一声:“自请无能让位给广平王,交出国印。”
  赵之御沉思一阵,突地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寒光,而后收回持刀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不过权势,孤给,你自过来拿。”
  沈昭没有想到赵之御应得这么快,放在魏枝枝脖间的手稍稍松了一松。
  一旁的应娇亦是略略吃惊,不过她还是出声提醒沈昭:“小心有诈。”
  赵之御轻哼一声,而后垂首看了一眼手中的刀,猛地将其举起朝自己的胸膛抵去,鲜血立时从他左边胸口汩汩而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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