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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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太后娘娘,近日上京传言纷纷, 都说摄政王已在北地中箭身亡, 延北军军心涣散, 不敌呼揭兵马,屡败屡战,已退守边疆数十里之外, 而娘娘时日不朝,圣上顾左右而言其他, 北地除了三个月前的捷报便再无消息传来, 臣斗胆一问, 是否确有此事?还望娘娘明示,以安民心。”
  太和殿内鸦雀无声, 不少人感叹陈德翰当真是个不怕死的, 上赶着找虞太后晦气, 却也没人站出来阻止他, 一来,不光文武百官想求个真相,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二来,有人上赶着送死, 何乐而不为呢,只要火烧不到他们头上,都是好事。
  虞妗自秦宴受伤的消息传来,便一直称病,朝会也只隔三差五的来,奏折过了三公之手便送去给了秦寰,落在旁人眼中,大有放权的意思。
  长此以往,一些墙头草便坐不住了,趁着虞妗不在,当着秦寰的面挑拨离间,妄生是非,撺掇秦寰回收权柄,试图将虞妗彻底囿于后宫。
  如今虞妗有孕已有五月,隆起的小腹藏都藏不住,上朝时唯有穿着宽大的冕服才能遮挡一二。
  因此,虞妗索性遂了秦寰的意,明面上开始颓然放权,缩在桂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背地里指使着宋嘉钰将六部摸了个底朝天。
  虞妗称制这么些年,余威犹在,加之军部还有虞雁北坐镇,十万虞家军驻扎在城郊大营,秦寰再有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在蒋韶的授意下徐徐图之。
  这日早朝,便是近日上京城流言四起,秦寰压不住了,又不敢信口胡言,他比谁都清楚秦宴对于大燕的意思,便是他这个皇帝没了,秦宴也不能倒,思来想去便拖着虞妗出来救场。
  虞妗坐在鸾椅上,后背靠着迎枕,尽可能的放松身子,缓解长时间端坐引起的腰酸背痛。
  “陈爱卿此言差矣,哀家前些时日才与摄政王通过信件,摄政王在延北军中好好的,何来中箭身亡一说,至于战报,如今天气回暖,在过个个把月上京便会入夏,北地这会儿更是堪比三伏天,夏日从来都是呼揭休整之时,两军休战,自然没有战报传来。”
  “这等不实之流言,还有人信之传之,简直其心可诛,传哀家懿旨,不论市井朝堂,倘若还有人妄议此事,如数收监关押,仗责五十。”
  不过是些场面话,自然是没什么人相信的,偏陈德翰此人死脑筋,向来是王权至上,虞妗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应了一声便退回队列之中,让好些人大失所望。
  虞妗三言两语便将话头揭过:“至于哀家时日不朝,相信诸位爱卿都清楚,哀家自年节起便染了风寒,断断续续一直不见好,加之皇上年纪也大了,是时候独当一面,是以,哀家还政放权又有何不对?”
  话音刚落,宋嘉钰带头下跪三呼“太后圣明”,唯有蒋韶意味不明的看着珠帘之后,不知作何想。
  退朝以后,虞妗在御书房单独接见了宋嘉钰。
  “你是说,工部有高阳王的人?”虞妗坐在案边,整个几案将她下半身挡的严严实实,露出瘦小的上半身。
  宋嘉钰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虞妗,却依稀记得上回见她时,也没瘦得这般厉害,好似确是经历着大病的折磨。
  见他看着自己出神,虞妗有些不虞,伸手在桌面上叩了叩:“英国公世子?”
  宋嘉钰迅速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确实如此,他本来藏得很好,臣几次排查都漏过了他,上回也不知是他大意了或是旁的缘由,臣偶然撞见了他与高阳王身边的侍从接触,顺藤摸瓜之下,便发现此人在工部的职位多番调动,像是刻意在工部走动,为的便是摸清□□的制作方式。”
  “是谁?”虞妗神情肃穆。
  “此人相貌姓名多变,目前查到的便有三人与他相似,臣发现他时他便叫李同,不知娘娘可记得?”
  虞妗苦笑了一声:“是哀家过于自大了,自诩将工部牢牢握在手中,他们身家性命皆握在手,没想到竟有人如同鬼魅般多变,变幻着身份在其中潜伏。”
  宋嘉钰安慰道:“娘娘不必自责,只怪此人实在是奸诈狡猾,”随后又问道:“娘娘,可要寻个由头将此人拿下?”
  虞妗摇了摇头,说道:“秦震知道了□□的制作方式,而呼揭有了□□用来对付秦宴,由此可见,秦震早已经与呼揭有所勾结,他此番进京必然别有所图,暂且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皆等秦宴回来再做定夺。”
  宋嘉钰不明白虞妗在怕什么,高阳王是有带兵入京,可城郊大营的十万虞家军也不是吃素的,秦震若要造反,也得问问虞雁北答不答应。
  “娘娘何不趁此机会将高阳王的党羽一网打尽?”宋嘉钰一面想,一边问出了口。
  虞妗何尝不想将秦震拿下,偏偏她最忌讳的便是自己如今这越发笨重的身子,隔壁龟缩在长亭殿的齐漪也有了七个月的身孕,燕朝后宫先帝唯二的两个后妃,皆在先帝去后这么多年无故怀有身孕,此事若是传出去她和齐漪都会没命,她赌不起。
  再一个便是秦寰的身世,对于此事秦震肯定是清楚的,否则不会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京,还多番冒犯秦寰,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
  怕就怕把秦震逼急了,当庭将此事公之于众,秦寰自然坐不住这个皇位了,哪这个位置该何人来坐?秦宴如今尚没有消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秦震必然是最佳人选。
  倘若秦震登基为帝,后果不堪设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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