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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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说律师不能为坏人辩护,可律师应当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而不是以当事人的意志马首是瞻。
  这件事远远没有完,它没能被捂住,大概是谭家还是有名的,它在小范围内闹大了,严婉清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进了城。
  他揣着刀,想要报复。
  他的心里没有法律,只一颗深爱女儿的心。
  可是他忘了,这里是城市,他没能近到谭烈的身,就被保安也抓住,送进了公安局。
  犯罪未遂,陈余山就这样刚给严婉清的案子辩护完,又给了她父亲辩护。
  辩护站在律师的角度来说,是很成功的:法益是入罪的基础,但伦理是出罪的依据。
  他充分的将这件案例的客观因果关系在法庭上讲述。
  却又在无形之中,将严婉清刺了一箭,她又一次的作为证人,站在法庭上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法律多无情啊,它只是冷冰冰的法条。
  严婉清的父亲严荣根,看到庭下自己女儿含着泪水的眼睛,在这一刻,也明白了自己的无知,他好像又给自己的女儿添麻烦了。
  事情结束后,严婉清回了乡下,严荣根因为疾病,被判了缓刑,陈余山也将他送了回去。
  村里的人质朴,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活了下来。
  可是严婉清每个深夜都会惊醒,她好像患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在某个深夜,对着镜子,用刀将自己的脸,一刀一刀的划烂。
  都是因为这张脸,才会这样吧,她把一切都怪罪给自己。
  陈余山始终怀着愧疚,是他的轻心,才造成的这一切,如果他能早些认清李燕春的为人,如果他能早一点关注严婉清的心里状态。
  也许就不一样了。
  他重新将严婉清接到城里,定期做心理辅导,慢慢的,她好了很多,只是害怕和其他男人接触。
  陈余山在车上将这件事,缓缓道出,傅慎宁沉吟片刻,说:“你没有错。”
  “不,我有错,我错在当年只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法律,而忘了教会他们要有良知。”
  “不,是她自己迷失了自己。”傅慎宁说。
  “那你呢?”陈余山问。
  傅慎宁缄默,如果有一天,路安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大概会和严荣根一样,杀了所有人。
  如果有一天路安做了这样的事,他大概会和李燕春一样,替她开罪,想尽一切办法。
  “我不知道。”他只能这么回答。
  可他转念一想,路安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如果发生了呢?他该怎么办?
  陈余山叹气:“如果你是李燕春,你会替谭烈辩护吗?”
  “会,他拥有请人辩护的权利,”他解释,然后继续说,“但我想,我不会拿出之后的那些伪证。”
  他不屑,再多的钱、权、势,于他而言好像没有那么多用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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