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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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尘方丈轻轻一叹,宣了声佛号:“你这又是何苦?”
  谢危枯坐良久,一搭眼帘,道:“倦了。”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喝完这盏茶,他告了辞。
  临走时,又瞧见屋檐下那罐雪,于是向忘尘方丈要了,带下山去。
  忘尘方丈说:“雪下山就会化的。”
  谢危没有回答。
  到得山下,他将那罐子置在潮音亭内那张香案,里面的雪已经开始融化。
  儒释道三家的经卷,都被他堆在亭下。
  一把火点上,烧了个干净。
  欠了命,得要还。
  谢危盘膝坐在香案前,看那罐雪慢慢化,也等着那些经卷渐渐烧尽,擦不干净血迹的金步摇搁在正中,边上是一方干净的绢帕。
  他垂眸解下了腕间刀。
  薄薄的刀刃折射了一缕明亮的天光,映入他眼底,却未惊起周遭半寸尘埃。
  午后负责为碑林燃香的小沙弥进来,三百义童冢的碑林里,那一块为人划了名姓的石碑后,不知何时竟挖开一座新坑。
  到得潮音亭前,只见许多血从上方顺着台阶,蜿蜒下来。
  雪白的道袍红了半片。
  香案上一柄薄刃短刀,用过后,被擦得干干净净,与那金步摇并排放在一起。
  罐中无雪,只余一半清水。
  这个曾如阴影一般笼罩在新王朝上空的男人,就在这样一个春将至、雪已尽的午后,离奇而平静地去了,没有为世间留下只言片语。
  第253章 余响
  “我想吃樱桃。”
  “冬天哪里给你找?”
  “那妹妹想吃呢?”
  “也没有。”
  ……
  三岁多的谢添下了马车, 同谢危一道,朝着宫门方向走,一面走, 还一面问。听得谢危说冬天没有樱桃, 便不高兴, 还把他妹妹抬出来。
  岂料谢危还是一样的回答。
  他年纪虽小,可五官生得极好, 粉雕玉琢, 一看便知是全接着他父母好看的地方长。
  前几天, 他和妹妹争论,爹爹和娘亲哪个更厉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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