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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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谢府,她满脑子都是关于女学的想法。
  谢危问她:“想吃点什么?”
  她随口答:“下碗馄饨?”
  谢危便把她往壁读堂里一放,有笔有墨,留她一个人伏首案前飞快地写下什么,自己则往后厨去。
  这两月姜雪宁早把他这府邸摸熟了,跟在自己家似的,地龙烧着,地毯铺满,才一进屋便把鞋踹了,盘腿坐在谢危平日坐的太师椅上,铺了纸,提笔记马车上所得的指点和想法。
  没留神便是两刻过去。
  她写了一会儿,思路便被困住,坐半晌之后,没忍住下来左右踱步走着,考虑起来。
  身后便是一排多宝格,另一边则是一墙的书,有几只嵌在壁上的匣子,抽屉上连着祥云竹枝般的铜环。
  先才没注意,偶一抬头,竟看见其中一角挂出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绦。
  姜雪宁脚步便止了。
  她手指缠上这缕丝绦,本以为只是哪里不小心挂上的,没料想竟然连着匣子里,于是扣着那枚铜环,便将那匣子抽了一半出来。
  这时便看清那丝绦系着的,乃是一方印。
  里头还放着一柄眼熟的薄刃短刀。
  下面压着几页纸,那字迹歪七扭八,拙劣得像狗爬,叫她这个曾经的原主见了都忍不住面上一红。
  姜雪宁轻轻咬牙,便想要拿出来。
  没料想一只手及时地伸了过来,竟赶在她去拿之前,将这抽出来的匣子压了回去,严丝合缝地,再也瞧不见里面是什么。
  姜雪宁一怔,立刻回头。
  果然,不知何时谢危已经回来了,另一只手上还端了碗馄饨,此刻立在她身后,高出她半个头,僵着脸瞧她:“谁让你乱翻的?”
  姜雪宁可一点也不心虚。
  她还稍稍抬起了自己削尖的精致下颌,轻哼一声,像是偷着腥的小狐狸一样看他:“怎么,翻不得呀?”
  谢危把那碗馄饨放下了。
  姜雪宁这人惯来是给三分颜色就能把染坊开遍全京城的,偏不放过他,还凑过去追问:“我怎么觉得里头那张答卷那么眼熟呢?是谁这么大逆不道,竟敢公然宣称要搞出孔圣人的十八般做法来?这种答卷,真是,就应该把人抓起来,狠狠骂她……”
  谢危唇线抿直,盯着她。
  姜雪宁脸贴着他肩:“谢先生,你说你怎么想的呢?”
  那时她在奉宸殿伴读,见天儿被他训斥,动辄得咎,旁人都下了学,她还要被拎去偏殿练琴。且他人前是叫人如沐春风的圣人,人后对她却总有一种叫她害怕的严厉。
  还有甄选考学的那一次……
  这人留她下来说两句话,差点没把她吓哭。
  可这答卷……
  谢危不回答,只转头:“你饿不饿?”
  姜雪宁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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