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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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淮,两人住在一个院落住惯了,如今回来,两人一是还没成亲,二是秦初苧要住长公主府,柳暄总不能跟着住长公主府吧,故而两人得分开住了。
  柳暄对此十分不悦,“你可回秦府住。”
  他回观中住,纵然隔着一道高高的墙他也认了。
  秦初苧有些为难,“可是娘亲病好以后,我都没有陪过娘亲,我想多陪陪她。”一双桃花眼柔柔地望向柳暄,柳暄心里软得不行,面上还气着,“随你!”拂袖而去。
  及至府门口,回头一望,无人追来,更无人安抚,这次是真的气着了,翻身跨马,很快没了他的影儿。
  秦初苧还在厅中立着,心说师父今天有点不讲理,明天再和他好好说吧。及至要睡觉了,她和秦夫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抱着秦夫人笑,“娘亲闻起来好香!”
  秦夫人笑,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才入睡,第二日一起进了宫,太后见了秦初苧喜欢得不行,“初初真勇敢,王府来信说了,你救了良嘉,良嘉可是天天盼着你去北疆。”
  秦初苧不好意思了,太后见秦夫人有话要说,便找个借口,“初初,杨家女儿来了,在皇后宫中,你可要去和她说话?”
  秦初苧听话地出了殿,她甫一出去,太后就冷了脸,“哀家早就说过了,不能让初初跟着柳暄,柳暄身上那都是血。”想起秦夫人有话说,缓了面色,“女儿想说什么?”
  秦夫人见她对柳暄偏见太深,更不好开口了,只问了声,“母后说世子身上都是血,这是何意?”若是旁人问,太后必斥责一声多事,可秦夫人就不一样了,太后叹了口气,不得不讲个明白了。
  京中人都说,国公府世子是在血堆里泡大的,此话并不夸张,当年武安候府蒋婖做计勾国公爷失败,国公夫人一是恨极了武安候府,二是对国公爷的险些中招失望不已,自那以后,夫妻二人频生间隙,吵闹不止,日子一久,两人感情消磨殆尽,国公爷愤而出京,国公夫人转身进了军营,于是六岁的柳暄时常独自在府中。
  圣上当时于心不忍,接了柳暄进宫照顾,但他是没有时间看孩子的,直接交由了宫人,那时暗卫营首领时常出入御书房,柳暄见得多了也就和他熟识了。
  有次,柳暄对暗卫营好奇,首领就带他进了暗卫营。在外人看来,暗卫营隐秘而恐怖,就连脚下的砖都是血染就的红,柳暄却丝毫不怕,见惯了他们打打杀杀出生入死,他很感兴趣,询问首领,“很有意思,你能教我做这些?”
  首领惊异又兴奋,他在暗卫营待得久了,除却做些隐秘的事,便是为暗卫营寻找并培养接手人,柳暄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苗子,一时迷了心窍,忘了柳暄的身份,暗中教他许多,柳暄果真学得很快。
  及至一年后,国公夫妇最终情断义绝,虽未和离,但和和离也没区别了,国公爷再不回京,国公夫人就当他死了,终于一身轻松,这才想起自家儿子,匆匆到了宫中要接走柳暄,没成想柳暄把玩着手里的刀,“府中无聊,远不及在暗卫营有趣,母亲回吧。”
  望着国公夫人的眼神有些冷淡,国公夫人觉察出了不对,但柳暄已由不得她做主了,在暗卫营一待就是几年,之后首领死于任务,他自然而然接管暗卫营,自那以后天下谈及圣上的暗卫营色变,谈及暗卫营首领更是惊恐万状,全因柳暄的手段狠辣到了胜过之前任何一位首领。
  有他在,圣上是安心的,可也不止一次和太后后悔道,“当年朕要是没让柳暄进宫,他应会像其他世家子那样吧。”如张载言,如杨庭之,头上是家族的荣光,本人亦品貌不凡,在京中享受旁人的瞩目与追捧,这些都是极为风光的,而柳暄,处处都胜他们一筹,却愿意在暗处血堆里立着,圣上既对他赞赏有加,也为之惋惜。
  太后以前也叹惋,现下牵扯到秦初苧,她就对柳暄狠心了,语重心长地告诉秦夫人,“柳暄便是不修道了,哀家也不同意他和初初的,女儿啊,你可要好好劝劝初初。”
  秦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两人不知,秦初苧在屏风外听得清清楚楚,她蹑手蹑脚地离开,竟不是往皇后宫中,而是出了宫,去了世子爷府里,却扑了个空,宋灼道,“世子爷一大早就去长公主府了。”
  世子爷一夜未见秦初苧,清晨醒来,也无法敲秦初苧的窗唤她起床,在南屏养成的令他愉悦的习惯都做不成了,他不由冷了脸,而且,昨天他都把生气表现得都那么明显了,初初怎么还不来劝他消气?
  在府里不过等了一会儿,就觉着难熬,柳暄当即去了长公主府,没成想秦初苧去了宫里,心里直骂没良心的!与秦仲清无声对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秦初苧回来了。
  “师父……”
  话音未落,衣袖被冷脸男人牵起,她直接被带到了无人的偏厅,窗户一关,男人道,“去看太后也不去看我?”
  一提太后,秦初苧就想起了那些话,心中有些难过,又不知如何说,只能心疼地摸了摸男人的眉眼,“从宫里回来就去看师父了,只是师父来我这里了,师父既然来看我,那便不生气了吧?”
  男人受不住她这样,一把捉住她的手握着,“你回秦府住,我就消气了。”这个时候,任由他说什么,秦初苧都会应的,他再不耽误,“走。”
  秦仲清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又被拐走了,等秦夫人回来一说,秦夫人面露担忧,“母后怎么都不同意,这可如何是好?”
  她这边发愁,秦初苧亦是,满腹忧心的模样落入柳暄眸中,柳暄逼问之下,她才迟疑着说了,话才落,柳暄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薄耳,“多虑!”
  “这怎能是多虑?”秦初苧不满。
  “因为她只能同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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