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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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转头向卢素鞠:“阿姨,海安救了我一命,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你和叔叔还有大哥他们家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以后我和他一起赡养你们。”
  “哎、这个……”孙言说得真诚,卢素鞠没想到他这么知恩图报,而且不是说给一笔钱就算了,而是许下这种承诺,感动得不得了,“海安和你关系好,他当时绝对是没想辣么多的,你也不要对这个那么在意嘛,现在两个人都没得事就好。”
  孙言一笑,又看回严海安。他脸上带笑,眼睛却红了。每当他看向这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因为这是他的未来,他的希望。
  也是他的生命。
  第48章 圆满
  严海安醒过来时还有点迷糊,残留的麻醉还让他头晕脑胀,却又抑制不了身体的疼痛。他隐约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但没有办法彻底清醒过来,只觉得难受,嘴里不停地发出没有意义地呻吟。那个人不停地发问,一会儿给自己润唇,一会儿替自己弄枕头,没有片刻休息。
  半夜,他的意识终于从那种难受的雾团中挣脱,睁开眼缓了缓神。
  只有墙边的两盏睡眠灯还亮着柔和的灯,严海安虚弱地盯着那灯看了许久,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他的眼睛,阻止他再盯着光源看。
  “你醒了?”
  严海安花了一点时间才认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只因为这声音太粗噶了,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意气风发。
  他试着转头,这个平常的动作现在做来十分辛苦,他很轻微地摇摇头,又是一阵轻微的晕眩。
  孙言松开手的时候有点抖,他望了望在旁边简易床上睡着的严海建,弯下腰凑近严海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这么小声这么柔软,像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仿佛严海安吹口气就会碎掉。
  严海安只是感到虚弱,说话都费力:“没。”
  孙言扒着病床的栏杆,又问:“嘴唇难受吗?给你沾点水?”
  严海安就没说话了,看着孙言拿着棉签沾了纸杯里的水,沾在他的唇上,熟练的程度一看就知道做了许多遍。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孙言,等对方忙完后,用积蓄许久的力气问:“你没事吧?”
  孙言动作一僵,他皱着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偏过头去,不肯让严海安看到自己的脸。严海安看了他一会儿:“喂。”
  孙言的脸颊被柔和的光打出一个晦涩的轮廓,绷得很紧,喉结也在时不时地微微收缩。
  严海安又喊了一声:“喂。”
  孙言还是没转过头来。
  严海安抱怨道:“看不到你,我难受。”
  孙言赶紧用手抹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大概是因为眼睛还是红的,所以笑得跟哭似的。
  严海安把手从被子里挪了出来。孙言忙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蒙好,再握住:“别乱动,你才好一点,老实躺着不行吗?”
  严海安的伤口在不断钝痛,然而视野比刚才又要清晰一点了,他能看到孙言脸上的胡渣和黑眼圈:“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孙言握着他的手,紧了怕他痛,松了心里又不踏实,答非所问:“你醒过来就好。还痛吗?”
  严海安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渐渐过去,现在想起来当时都是一片空白,奇怪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感觉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对孙言的爱,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想。
  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深切如此,几乎使他恐惧。这深情是从他的骨头缝里漫出来的,漫过血管,漫过心田,从皮肤逸了出来,将他彻底淹没。
  严海安不知为何,眼中潮热,便道:“痛。”
  孙言握着的手就是一紧,眼里有孩子气的悲伤:“我去找医生给你上点麻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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