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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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江珏回来,两人没什么热泪盈眶执手之言,尴尴尬尬见了个面,也不知道江栖和他说了些什么,打完招呼就躲着江珏走了,连一道来的德妃都没顾得上。
  德妃娘娘也是大度,温婉一笑,“陛下孝顺,担忧太后的安康,听人说他昨夜又是一夜没合眼。长公主说话陛下是听得进的,若是能,也该劝劝。”
  江珏心道,自己现在就是个随波逐流的命,劝得动谁哦。
  明面上是来给请魏太后的安,但要探望的人是江昼。
  魏太后称病避而不见,德妃表了心意便回去照看孩子了,正好给江珏留了空间。
  江昼的身份特殊,不好明说,只能暂且安置在偏殿房中。
  入了门,飘出的就是一股子血腥味儿,门边两个太医颤颤巍巍问了安,头都不敢抬高一分,多看了一眼就要掉脑袋了似的。
  “陛下言语冒失了些,把这帮明哲保身惯了的给吓破胆了。”魏太后坐在窗台边难得多解释了一句,手里仔细剪着一枝红梅,言语间是波澜不惊,“毒素入了心脉,太医说是没几日了。”
  无需多想江珏就能猜到,大概是江珩直接把床上躺的是他生父的事情给抖出来了。
  这还真是要命的事儿。
  无心再去为难这帮老骨头,魏怜努嘴示意了床上,“人这会儿还清醒着,有话还是说快些吧。”
  可他们根本没什么要说的。
  江珏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江昼这回没贴什么小胡子和膏药,一张脸洗得干干净净,虽说面色像是被毒素摧残得青紫,但看得出能过去也是个风流人物。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江珏,把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过了好久,只得了江昼极轻的一句:“你长得不像魏怜,倒是我母妃,她是个温柔极了的人,性子也好。那小子见过她,但一直不讨她喜欢,也难怪会怀疑这事儿。”那小子说的应该就是先帝了。
  说完这话,他像是累了,闭上眼睛,谁也不理会。
  看过了人,江珏也不知一时该做什么,愣愣地坐了一阵了,还是
  临走前,一直好像不关己事的魏太后终于还是叫住了江珏,她抬手绾了耳发,牵强假装出些随意的样子。
  “哀家也累了,你和珩儿,爱怎么就怎么的吧。先前你要死,哀家拦不住你,现在回来了,还是好好活着吧。”
  江珏只觉得她要是再寻死的话,估计江栖会提前动手宰了她。
  恍恍惚惚出了宫门,回了自己府上,管事严肃着脸和她说了声江稚和罗氏不见了,像是被人劫走了,问江珏要不要报官。
  江珏摆摆手,只说了句随她们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往常向她这儿跑得最勤快的江栖一直不见人影,既不来看她也没个消息给她,这让江珏一度怀疑自己失宠了,对着镜子忧伤了好几个时辰。被迫在昭宓长公主府上伴驾的江兆听了这话,吊儿郎当地白了她一眼,像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江兆说来也是无辜,他就是先帝当年为了补偿淮王从后宫抱出来的那个孩子,他生母是魏怜在这宫里少有的情同手足的姐妹。可惜一出生就被带走了孩子,没几日就疯了,整日神神颠颠抱着枕头说是自己的孩子,还用簪子要刺死抢她孩子的先帝,后来被入了冷宫。
  江珏那次冷宫落水,原本正是要去找她,是亲自替母亲送些过冬的东西过去给她,只是如今那人也已经化作了一抔黄土,听人说是闻了先帝的死讯,当即就跟着去了。
  知情人自然是知晓她这时夺子之恨得报,但也不妨碍江珩追念她忠心先帝,死后晋封得了个妃位葬了。
  后来江栖和江兆来了帝京,魏怜虽然不待见江栖,但也是爱屋及乌,才照顾着些江兆。
  在家里和父亲斗得苦不堪言的江珉偶尔会来她这儿避一避风头,但总得去工部上工,倒是不见了江珞的人影,想想她和她母妃,江珏也只能空感慨。
  江昼吊着半口气,没消息就是没死,但谁也不想见。
  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年关就在眼前,寻常人家忙得都脚不沾地了,宫里才有了场宫宴的消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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