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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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素像是开玩笑地跟她说:“头一眼让我想起我们家那口子,你可别生气。”
  江芸笑道:“真的假的。”
  她自己说完,脑子里转着张素老公的记忆。
  江芸和张素是在医院初见,张素人生地不熟,江芸正好去陪小徐的母亲就诊,顺路带上张素,张素自来熟,慢慢地就交往多了。
  她的丈夫...江芸回忆那个门牌,心里升起一股凉意。
  他姓梁。北下而来,五年前。
  但是和傅衍之年龄对不上,也不可能是他爸。
  江芸没有追问,张素也半醉,本身健谈,话匣子打开,自顾自地多说起来:“也不是像他,就是老家的五个男人长得像,现在一想应该是像大房。”
  “他是长房,排老大,跟我家那口子差挺多的,我家那个排老五,老太太老来得子,挺宠他的,性格才浪荡成那样。”张素回忆着老家的生活,缓缓跟江芸说,“原来这话都不让乱说,现在梁家都没了,也不如给你当个故事,家里大房那位真的...”
  江芸喝酒听着,自动屏蔽周围的影响,她知道曾经的东成药业的老总叫梁道,因为东成家族资料少之又少,她也仅仅怀疑傅衍之是他的儿子。
  “我们家原来跟大房家也没什么交集,我老公喜欢倒蹬药材,就自己弄了个卖原料的分公司,除了过年不怎么回家。我跟他也挺多年了,大房的老婆是个混血,我见过一次...”张素指了指手上的戒指,宝石沉绿,雍容华贵,“黑头发,长了一双这种颜色的眼睛,个头一米七多,据说是个拍平面照的,现在就跟杂志封面那些女模特似的,是真的漂亮。但是从没见她精神过,神神叨叨,十多年前死了,我那时候还小,老梁带我回家玩,就看到了。我老公说她是被大房强带回来的。”
  张素啧啧道:“他让我别理,说长房那里多的是怪事,我当时十几岁,喜欢刨根问底,打听到最后都让人竖汗毛。说白了一开始就是强.奸,连带着非法囚禁,又是锁门又是安排保镖的,那也是个人!据说有一次她都跑到公安局报警,硬生生让大房带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放在家里。”
  江芸手指发凉,她轻轻问:“后来呢?”
  “怀孕了,捶肚子,要跳楼,大房后来把人锁在床上,我听得都不敢想,那个保姆跟我说,她七个月的时候把手拷在床头,腿都绑着。”张素说得义愤填膺,又骤然降落成一种无奈,“最后还是生了。我那时候没做过母亲,总觉得能理解,现在我有了孩子,我就有些接受不得。”
  “她生完了把孩子抱起来,护士去拿剪子去剪脐带,回头就看到她握着孩子的脖子,发狠地用力...”
  江芸听到这里,霎时陷入一场短暂而轰鸣的眩晕。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傅衍之嘴里那个无关紧要的亲戚是他亲妈。
  另:养鹰养猫是很有区别的
  另:张素的伏笔大嘎有猜到嘛
  第三十九章
  江芸觉得自己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连带着酒酸,勾结在喉管里, 让她无法出声也无法呼吸。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后来呢?”
  张素以为她喝多了,给她递过去一盘子西瓜解渴,叹口气, “孩子没死,跟着他妈也受罪。我没见过这个长房长孙,听说挺小的时候就被送走了。送走也好,据说他妈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发疯都耍孩子身上, 大房也是够狠, 这样还能让她再怀上一个,她怀孕期间没少虐待老大。”
  张素努力回忆,搓着胳膊, 上面一层鸡皮疙瘩, “老大三岁的时候她怀二胎, 当着大儿子的面上吊了。三岁,我儿子三岁的时候我梦到这个事吓得不行。后来她被救下来,老大也送走了,不知道送哪里去,据说偶尔回来两次, 挺多年都没消息,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母亲死的时候也没回来。”
  张素喝了口酒,接着道:“她正常了几年, 第二个是个女孩儿,我猜测也是当做寄托了,培养的挺漂亮的。我见过两回,挺娇的一个小姑娘。”
  她不知道他还有个亲妹妹。江芸的脊背爬上层层的汗意,用手遮盖了脸上的白,“这女孩儿现在呢?”
  “死了。被惯坏了,十五岁跟着别人跑出省,让那人害死了,死得...”张素不忍再说,“这都是命啊,命就是一个圆。他妈知道后就跳河自杀,母女俩个的葬礼一起办,我那次跟着老梁回家,越来越觉得这里就是个黑棺材,他不爱回,我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了。”
  “这事就闷在心里。太多年了...跟着老梁我到觉得幸运,老家那些人一副见怪不怪的脸,只有老梁说他们不是东西,大房倒是没再娶,可我看着大房的脸,总觉得不寒而栗。”
  张素说完,用酒压下去那点记忆,“老梁生病后来北市,才觉得本家盘根错节乌云密布,北市才是真的清爽的地方,他在病床上躺着也不会去玩女人了,我反而觉得幸福。人总归是有点阴暗面吧...”
  张素的声音缓而小,因为喝多了,变得喃喃,拿酒的两人终于回来,是因为在吧台被熟人绊住,坐下后看到躺倒的张素,江芸强撑着额头的状态,笑话好几声:“我说你们就两个人喝成这样?我新拿的酒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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