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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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医师来看过没有, 怎么个说法?”
  合懿看他在意的很,忙点点头, “已经看过了说是没太大事, 这几天注意吃食和少碰水,自然就好了。”
  临了又专门补充句,“不会留疤。”
  姑娘家的脸就是花儿面,需得是娇艳无暇的, 可这话特意说给他听一句,怎么好像若是留疤了他会嫌弃她似得呢?
  封鞅当然不愿意她面上落下伤,但更不乐意她有这样的想法,明明她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两步绕到合懿左边去坐下,一只手扶着她下颌,一只手带着小心在伤口上抚了抚,凸起来的一条棱在手底下简直不能更明显,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会儿还疼不疼?上过药没有?”
  合懿也不想教他担心,笑了笑,一迭声儿说没事,“皮外伤,早就不疼了,下半晌回来就抹过一回药了,你可别大惊小怪的。”
  她把手上的针线放下,转过身来迟疑了会儿才问:“阿玦还好吧?”
  姐弟俩长那么大都没吵过架,这是第一回 气性儿冲上了头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摔了茶杯,合懿回来想了这么一大下午,总归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那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亲弟弟,要是一场架吵伤了情分,什么时候想起来也要追悔莫及的。
  封鞅那会儿在长信殿里待了好长一段儿时间,不可否认皇帝这回是真给气坏了!
  她拽着常宁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罔顾禁令开了栖梧宫的大门,皇帝这头差点儿就要唤人去把她拿回来,连封鞅都吓一跳,好在把人叫进来了,立在跟前猛呼出几口闷气还是作罢,回过身直把怒火发泄到了他身上。
  姐弟俩发火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气得上头了,爱指着人鼻子说话,“你回去给朕好好管管她,再这么任意妄为,朕唯你是问!”
  上回这么个模样,还是飞鸾阁那时候的事了,封鞅能说什么,他除了“臣遵命”这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
  他这头认得甘之如饴,皇帝发过了火倒还有些过意不去,但道歉肯定是不可能道歉的,只命人将地面收拾干净,奉上新茶,又邀他一同落座,说着话直等到常宁折回来通传。
  但这些没必要让合懿知道,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的语气,“皇上眼下肯定还是不悦的,但常宁回话的时候已经消气不少了,你这些日子先消停消停吧!”
  话说得很委婉,合懿也听得出来皇帝这回怕是真给气着了,她原本还想了一堆找补的法子,但听封鞅这么说,还是决定先避一避风头再谈后事吧!
  她点点头,又听封鞅问起皇后的情况,合懿叹口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皇后神志已不清醒了,对着我能明晃晃地看成骞瑜,如果不是恨之入骨,也不能又是抓又是照着肚子踢,又可怜又可恨……”
  “她踢你了?”
  她那么一句真是把封鞅吓一跳,话问出口才想起来不能够,要真是踢着了先前儿宫里都早闹翻天了,哪等得到现在,但只想想还是觉得挺惊险的。
  他把手放在她腹部轻轻摩挲,没等她回答,又问:“你可知道皇上今儿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又为什么非要拖着皇后的罪名几个月不处置?”
  合懿能知道才是怪了,听他把话头攒到这儿倒是好奇的很,眨眨眼示意他快说。
  “因为左仆射快要告老还乡了!”
  封鞅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皇后的罪名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迟早都要处置,但碍于皇后本家的三个哥哥和父亲均在要职,贸然处置只怕又是一场风波,皇上此前已经有意将萧家的三位公子或多或少削弱了手中的职权,只有左仆射轻易动不得,但他如今年事已高,眼见着此回清理党争势在必行,重压之下已有了急流勇退的念头,你想想,这时候如果皇后出了什么事,他还会急着退吗?”
  “但……”合懿面上难堪的很,迟疑片刻才道,“栖梧宫落那么大个锁,宫里就没有流言蜚语吗?传出去左仆射不还是会知道?”
  “你还给自己个儿想托辞狡辩!”封鞅哭笑不得地看她,“你能想到皇上会想不到?外头人只知道栖梧宫有个宫女死于疫病,为防传染之后一直落锁,皇后暂且搬到宁华殿疗养了,今次被你这么一折腾,才真是叫人尽皆知了!”
  别说真实情况了,合懿根本连虚设的流言都未曾听闻……
  “啊?”她这会儿是真惭愧极了,脸都皱成了一团,低着头抬起眼皮儿偷偷觑他一眼,“那我岂不是给阿玦惹大/麻烦了……”
  话音说着说着就没了,听起来都是心虚的不能再心虚,封鞅觉得这吓唬得应该差不多够了,遂缓缓声口儿道:“倒是也不尽然,凡事皆有两面,皇上的本意还是顾念老臣的情分,想等左仆射自己请辞,但眼下等了三个月也没见奏折上去,今次皇后事发,也算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左仆射只要不傻,定能看明白皇上的意思,依我看,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进宫面圣了,若想保得皇后性命、家门荣耀、和他自己安度晚年,此时主动请辞不失为上上策,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是说既然等不下去了,干脆逼一把。否则皇帝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的布局给打散了才怪!
  合懿心里好歹好受多了,而事情果然也不出封鞅所料,第二日他下朝便带回来左仆射已主动上书请辞的消息,按流程皇上是要当众挽留一番的,于是折子暂且按下不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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