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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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余思危牢牢箍在怀里,她的脸正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那里仿佛铜墙铁壁,是她曾经最依恋的港湾,相伴多年的气味源源不断的涌进自己的每一个毛孔,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从柔软温暖,再到彻骨的冰寒。
  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经将余思危狠狠的推开了去。
  余思危被她这冷不防一推,后背连同胳膊直接撞向身后的树干,忍不住一声闷哼。
  南樯看着对面人咬紧下唇的痛苦模样,心头又是生气又是高兴——高兴是因为他受到了惩罚,生气是气自己怎么没推得再狠些,最好让这个混蛋滚到山崖去摔成残废。
  余思危捂着胳膊等了半天,不见南樯脸上有半分主动关心感激,不得不重新挺直了腰杆。
  “你没事吧?”他略显犹豫的开口。
  “挺好的,谢谢关心。”南樯瞟了他一眼,“余先生呢?你还好吧?”
  这句问话明显不怎么有诚意,所以余思危笑了笑没有作答。
  “南小姐,为什么要来参加登山活动?”他看着南樯,换了个话题,“你不是心脏不好吗?”
  南樯被他问的一怔。
  一路走来她确实有些心慌气闷,自己为了争口气费劲心思往上爬,却差点忘记了牛芬芳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实。
  “美术馆邀请的,他们指名院长办公室做代表。”
  她垂下白净纤细的脖子,似乎轻轻一拧就会折断。
  “他们指名,杜立远就直接放人了?”余思危眉宇间染上一丝寒意,“他不知道你心脏不好?还是他已经不管你死活了?”
  “院长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南樯抬头瞪了余思危一眼,目光不太友善,这个人怎么老是提杜立远?
  “咿,余先生怎么知道我心脏不好?”她忽然反应过来,满是怀疑的瞪着眼前人,“你又找人调查我了?”
  余思危看着眼前姑娘幼兽呲牙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吐了出来。
  “算了,不说这个。”他朝山上面望过去,目光悠远,“你看那边山上,开花了。”
  南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山谷对面的峭壁上有十几株迎春正在怒放,金黄色的身影在阴冷山间里显得格外俏丽。迎春这种普通植物,单看并不起眼,但开花的时候连绵一片,倒颇有些喧闹畅快之意。
  “漂亮吧?”余思危轻声说了一句,“迎春花开,冬去春来。”他回头看了南樯一眼。”
  “没觉得啊。“南樯避开他的目光,头也不回的朝石阶上方走去。
  ”气象学上的入春标准是平均气温连续5天大于等于10摄氏度,我出发前看过天气预报,后面几天的平均气温都低于这个标准。这说明——”她顿了顿,“冬天没有过去,春天也还没有来。”
  余思危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愣。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垂头跟上南樯的步伐,嘴角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沿着山路继续默默前行,南樯走得满脸通红,额发间有大颗的汗水滚落下来,心跳也越来越重。正咬牙坚持着,身后忽然响起余思危的声音。
  “南小姐,我刚才好像伤到膝盖了,打算原路折返,你想和我一起下山吗?”
  她回头看去,余思危也正望着她,一脸的坦然。
  沾了好皮相的光,这个人连提议半途脱逃都是一付大义凛然救世主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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