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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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粗布衫的老婆子冲着屋子努努嘴, 满是沟壑的脸上笑容慈祥。
  “你猜,是兄妹两个, 还是小夫妻?”
  老汉将鸡肚子里的一串小鸡蛋提溜出来,懊悔地一摔。
  “哎呀这还是个母的。”湿乎乎的手拎着鸡往一旁的盆里一放, 开始手脚麻利地洗起来,“都不像。”
  “许是私奔出来的呢?”老婆子端着米锅站起身, “就这么些米了, 全给他们吃了吧。咱们再想法子。两个孩子看上去可怜的很……”她叨叨着就进了屋。
  换上了村夫衣裳的小郎君歪坐在炕上,小娘子却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 睁着大大的眼睛,再乖巧不过。
  “坐上了锅,等老头子把鸡焖上,就能吃饭了。”她把米饭蒸上, 笑眯眯地看着灵药,“小姑娘, 几岁啦, 这是打哪儿来?”
  灵药喜婆婆面善, 放下了托腮的手, 恭敬作答。
  “我和……他从崖上边掉了下来。”她指了指方才下来的山头。
  老婆子拍拍灵药的小脑袋,有些怜爱。
  “从家里头偷跑出来的吧。”她一脸过来人的神情,“多大事儿啊,我和老头子跑出来四十多年了,现在过得不也挺好。”
  灵药回头看了看在炕上微笑的陈少权。
  老婆子主动向他们介绍。
  “我俩是定陶的。老头子是郭家的长工,我是郭家二姑娘的洗脚丫头。那一年闹饥荒,我俩一路从关内跑到了这儿。”
  灵药小黑脸皱成了一团。
  “婆婆您厉害。”她双手托腮,开始大吹法螺,“您不知道,我和这位小哥哥也是偷跑出来的。他家后母为他娶了个美美的媳妇儿,他都打算入洞房了,被我绑了来。”
  陈少权给了她后脑勺一个“随便你吹,反驳算我输”的表情。
  “蝎子的尾巴毒不过后妈,天底下最疼的还是自己的老娘。”老婆婆说着说着就抹了一把泪,“我娘当年疼我疼的贴切,后来老了,我爹娶了个后娘,就把我给卖了。有后娘就有后爹啊。”
  灵药被触动了心事,眼圈一下子红了。
  陈少权坐起身,捏捏灵药绑起来的两个小啾啾。
  “喂,你怎么扎两个小啾啾。”
  回想了下,好像每次见她,她总是一半绑成软软的小啾啾,一半如瀑长发披散身后。
  今天在老婆婆家,他二人换了粗麻料子的的衣裳,灵药洗了脸,头发便绑了两个小啾啾包,翘在头顶,像长了两个小小的犄角。
  老婆婆嗔怒地打了陈少权的手一下。
  “她还是个小闺女,能再绑几年?”老婆婆怜爱地将灵药的手握在自己粗粝的掌心,轻轻摩挲着,“我闺女十八出嫁,到现在有十年了……”
  灵药有些感同身受。
  “两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尤其是单过。小郎君,对小闺女好点儿,她难呀。”老婆婆抹了把泪站起身往外头去了,“我去看看锅里焖的菜。”
  灵药默默地转头去看陈少权。
  “我难呀。”她苦着一张脸。
  陈少权捏捏她头上的小啾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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