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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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安阳公主道,“皇祖母赞同杀之,无惧可能面对的镇北王和突厥的进犯;七弟想放了芊熙,以求同突厥、干凉方面的暂时和平。”太后心痛儿子去世一心血债血偿,新帝却想着自己帝位不稳。
  说出这样的皇宫秘事,已是对谢文纯极大的信任,也有询问的意思在里面。谢文纯思索一阵道,“殿下,能否让在下见见芊熙公主?”
  安阳公主微微点头,她来此便是问计的,相信谢文纯不会让她失望。上了马车,谢文纯才发现马车上还有一个从头到脚穿着黑布长袍之人,甚至看不出男女,安阳公主不说,他也就不问。
  天牢之中,芊熙仍是盛装华服,连头发都没有乱一丝,见了三人,她勾起了嘴角,“安阳姐姐,好玉郎,还有这位藏头露尾的高人,你们这是来看我了?玉郎,要和我双宿双飞么?”说着,将衣领解开一丝。
  谢文纯和安阳俱还没有动作,那黑袍人却猛地上前,啪的给了芊熙郡主一巴掌,“贱人!”她十指尖利,芊熙白嫩的脸上立时有了血痕。
  芊熙不怒反笑,伸出舌头轻轻舔掉流到嘴角的血迹,“伯母娘娘?你老人家不是吃醋了吧?何必呢,伯父他可是觉得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谢文纯听得这话,脊背一凉,这种皇家秘闻他还是听得越少越好,连忙打断道,“芊熙殿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真当我们不敢杀你么!”
  那黑袍人身形颤抖,却默默退到一边,唯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芊熙,似要噬其骨肉。芊熙轻轻绕了绕头发,歪着头道,“我若死了,父王就放突厥入关,合兵一处,休怪我没提醒你们!别和我讲什么天下苍生,我死后,管什么洪水滔天?”
  谢文纯道,“你不管苍生,那你可管你弟弟的身家?我们不杀他,却能让他生不如死。”
  芊熙打断道,“那你试试啊?”嗤笑一声,“父王可不止他一个儿子,放在心上的,却唯有我一个人而已。你们不也收到了父王的信吗?”
  安阳公主开口道,竟然没有半分火气,“信我们收到了,但你真觉得镇北王会这么在乎你?”
  谢文纯一笑道,“镇北王威胁朝廷,即使放了你回去,我们有朝一日也定会踏平镇北王府,镇北王不是不知,所以其实不管你是生是死,镇北王一定会反,那我们为何还要留你一条命?”
  字字诛心,芊熙终于变换了神色,最终仍是一丝微笑,站起身直直对着三人宽衣解带。谢文纯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去,安阳有些变色道,“你做什么!”
  芊熙脱下里衣,拿出桃红色贴身穿的收腹布条,此时身形已经半裸,她将布条递给那全身裹得密不透风的黑袍人道,“伯母,您看,伯父多宠我!这顶上可写着,免我一次死罪呢!”
  安阳公主正欲上前,却在此时变化突生,那黑袍人迅疾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插入芊熙脖颈之中,那样的速度、狠、稳,完全不像一个深宫妇人——芊熙叫她伯母,又是安阳带来的,只能是先朝徐贵妃、如今的徐太后了。
  芊熙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气绝身亡,嘴角犹带着得意的微笑。安阳同谢文纯俱愣住了——谁能料到,这样一个深宫妇人有这样狠的手段,这样强的决心?那样的速度,若非早早准备绝不可能。
  黑袍人,也就是徐太后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虽不很年轻却风韵犹存的脸,微笑着开口道,“这不就简单了?”
  谢文纯本想着先软化芊熙的心志,然后作为一柄利剑插入突厥内部,却全被徐太后的出手给打断。他避过目光跪地施礼道,“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阳公主失声道,“母后!”
  徐太后淡淡道,“我知道,乱了你们的安排,只是我是深宫妇人不太懂你们前朝的事情,那些勾心斗角。但这女人导致我夫君的死亡,我不容她活在这个世上,让她干脆的死,已是便宜了她。”
  安阳见亲手沾染鲜血却面不改色的母后,忽然有些不认识她了——这还是自己那个一朵花枯萎都要哭泣的柔弱母妃么?甚至,那样快的身手——安阳莫名想起了花朝,是他教的母妃么?
  “母后……”
  徐太后撩了一撩鬓发,“安阳,谢爱卿,本宫要让她的尸体被秃鹰咬食干净,没什么吧?”
  人既已死,还说什么其他?安阳和谢文纯对视一眼,只得点头。
  徐太后微微一笑——国丧期间,她笑得实在有点多,却有股说不出来的死寂味道,“谢大人,我听先皇说过你,是个好官。如今国有危难,还望你住我儿渡过难关。”
  “自当鞠躬尽瘁。”谢文纯一躬到地。
  徐太后缓步走出天牢,先行上马车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安阳公主和谢文纯。
  “对不住,子珩,母后她……”安阳有些歉意。
  谢文纯摇摇头,“人之常情。”从事情发展,他隐隐推测出过程,皇家□□自古最是荒谬混乱之处,不过以先帝的雄才大略当不致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芊熙竟有如此的狠意。
  安阳公主一句解释过后,看着芊熙的尸体道,“秋风将起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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