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山甘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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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擦。”他指了指眼睛。
  原本在江漫眼眶打转的咸液一下流出,延到嘴边。他无神地抹掉,呆呆问陈强:你说,她会不会永远找不到了?
  陈强安慰:“不会的,也许她已经回北城了。”
  “是啊。”江漫点点头。“她才二十四岁。”
  回城的大巴叁天一个班次,这叁天,江漫觉得她把他的魂给偷了,害他走路想她,吃饭想她,睡觉也想。
  她哪里都在,又不在。
  他时常感觉脑子一寸一寸的疼,喉咙里哽得窒息。
  .
  回到北城,调查人口般问遍她的好友,都说不知道。
  江漫去过路柔家。换了新家,一栋别墅。路父并不待见,闭了很多日的大门。
  直到某个雨夜,他受不住地跪在她家门口,求路柔的信息。跪太久,水渗进膝盖。自此一到雨夜,他的膝盖就风湿痛。
  路父打开门,说路柔死了。认真的表情和音调。
  没有一个父亲会拿女儿的生死开玩笑。
  那时真是眼前一黑,骨头被扳断般的疼。江漫被淋了几个小时,身体虚弱不堪,听完,头猛然一栽,晕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告诉他,她找不到了。
  ·
  十二月,余洲忙完工作,才听闻江漫回了北城,忙问他新地址。
  等到了他家,一开门,他便被满屋的酒气熏得心理不适。
  再认真一看,更吓了一跳。客厅地板上,江漫当命看的古筝断成两截,木屑散乱,筝弦全没了。
  江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沉默至极,周围都是酒瓶。
  余洲赶忙倒水,将酒瓶收到一旁,当对这堆断掉的古筝没辙时,江漫在他身后说:“我能接受她离开,但接受不了她意外死亡。”
  似乎多天没说话,这声音听起来哑得浑浊。
  “谁?”余洲还在状况外。
  江漫不语了。
  这些日子,江漫总觉得路柔还在。在厨房,她在哼着歌,拿着锅铲,脸上笑得招人疼。总觉得她在沙发上,吃着西瓜,软绵绵地叫他江漫,我要抱。总觉得醒来,她就会说:江少爷。快起来吃饭,饭好了。
  “是我害死的她,如果我能低点架子,求她不要上车就好了。”江漫说。
  没有听清,余洲还沉浸在地上的古筝里:“师傅,古筝…”
  江漫看去,眼神迷离。
  “我也不知道刚刚在想什么,也许砸了,她就回来了。”
  “砸完后,我知道我蠢了。”他又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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