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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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下的肌肤在指尖轻微颤抖。
  谢澜微叹,“我只是不想你折磨自己。”
  崔沅在他怀里摇头, “不是折磨。”她想了想,加上足够分量的一句,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再痛也没有想过要逃,我是自愿的。”
  谢澜有些激动, 他抱着她许久说不出话,风吹荡着竹帘,打起廊下一滴透明的水花, 白梅一般细腻地勾勒出分散的形状,怀里的人,第一次真实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不是同床异梦,没有那么多说不出的隔膜和误解。
  许久许久,崔沅道:“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承认了,你能别走么?”她抓着他的袖口,手指轻轻发抖。
  尽管崔沅也不知道她何时动了凡心,何时有了即使痛楚难忍也要与他厮守终身的念头,可是这样的念头太清晰,她极力忽略也始终徒劳无功。也许是从他明知她名声狼藉还愿意娶她开始,也许是知道他曾被她救过那时开始,也许是从一个个深夜寂寞开始,总之很早很早……
  谢澜虎口一颤。有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并不是回避,而是识海已乱。
  爱……么?
  这个字太沉重了,横在他们之间的这个字,像一把利刃,一道枷锁,紧紧圈禁着他们。这么多年,在心口溃烂的伤口奇异地结了痂,又酥又痒,他忘了反应,忘了该怎样回答。
  之前走出去准备马车的人又回来了,不合时宜地在门外问了一声,“郎君——还、还走么?”
  看这两人亲密的架势,应当是——走不了罢。
  谢澜松开抱着崔沅的手,眼神已经软了太多,眼尾那缕隐约的皱纹让她既心疼又内疚,她想摸一摸他,而她也真正这么做了,泪水捂热了眼眶,珠子似的往下落。
  谢澜握住她的手,纤纤瘦弱,握在手中充满了骨感,“不会太久。”
  他还是要走。
  崔沅明白了他这些年的压抑,可是,“能晚几日么?”她的声音藏着细微的颤抖,“我想,再陪陪你。”
  谢澜笑了,“好。”
  门外的部曲如释重负地得令,暂且将外头的行李都去收了回来。
  于是这几日他们日日待在一起,这对两看两相厌的夫妻,在看不对眼了十年之后忽然如胶似漆,令底下不知情的一群仆人齐齐傻了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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