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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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 霍奕当然不可能来天枢阁, 更不可能在出卖了柔然叛党一次之后再出卖蜃楼一次。
  锦笙这样说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景元帝注意到霍奕,怀疑霍奕为何会知道这个消息, 又为何会想要通过天枢阁去铲除紫玉楼。
  景元帝并不会去私下询问霍奕究竟有没有去过天枢阁, 也没有必要,霍奕也不会知道天枢阁拿他的名义举报了紫玉楼,毕竟他并不知道天枢阁这个机构是个国产。
  紧接着,锦笙设局引刑部的人看见紫玉楼日日去进菜的采买和可疑人物说话,让刑部怀疑上紫玉楼,这个可疑人物当然不是蜃楼的人,义父做事稳妥,并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这个人只能是她找来扮成可疑人物的。目的就是引得刑部盯上紫玉楼。
  刑部一旦盯上紫玉楼,她便只需要给个契机,让刑部按捺不住,直接出动官兵前往紫玉楼。做暗事的人听到风声后,心里只会是一场兵荒马乱,紫玉楼的人会以为自己真的被刑部看出了什么端倪,继而组织撤退并放出烟火信号求救。
  当他们放出信号的那一刻,在官兵眼里,没有端倪也成了有端倪了。
  那支烟火令被点燃之前,官兵在天枢阁的推助下来得很快,烟火令放出的那一刻,官兵已经包围了紫玉楼,大到管事、小到跑堂统统被官兵缉拿入了狱。
  烟火令点燃后,义父在紫玉楼附近出现过,天枢阁早已等候多时,一路穷追不舍,最后应天却消失在了霍府附近。
  不偏不倚,他在哪里消失不好,非要在霍奕这个“告发”紫玉楼之人的府邸附近消失。等景元帝知道了这个消息,霍奕就会被彻彻底底地盯上,彻彻底底地被追究些难以活命的责任。
  想来,义父要么是故意的,觉得是时候借机舍掉霍奕这颗游走于朝堂的棋子,毕竟如今霍奕因着霍斐的事情对他恨之入骨,倘若还留着霍奕,恐会坏事,于是将计就计,顺着锦笙的思路走,一起把霍奕搞死。
  要么,义父就是真的中了计,以为霍奕再次出卖了他们,于是对霍奕彻底失去耐心,准备下狠手。
  以锦笙对应天的了解,似乎第一种更有可能。
  一切还在她预料之中,从她将霍斐之事嫁祸给义父开始,就已经成了一个回环局,霍奕对应天恨之入骨,引发应天对霍奕的杀心,而这次的紫玉楼,也只不过是个契机。
  “只是紫玉楼被抓回去的那些人嘴巴太严实,刑部并没有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严刑拷打一整夜,如今都只是吊着一口气了。”云书蹙眉,“义父是拿了天枢阁这一套去训练十三舵的人,把嘴管的这么严实。”
  天枢阁里不缺碎嘴之人的原因大概就是如此,阁中的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留在阁中,绝不对外开口。这也就造就了他们憋闷得慌,于是只能互相碎嘴闲话找些乐子。
  “撬不开他们的嘴,我哥肯定愁坏了。”锦笙思忖了片刻,风轻云淡地道,“想法子把这个案子丢给咱们的霍大人监察,让他来撬这些人的嘴。若是撬不开,陛下寻个由头便能治他的罪;若是撬开了,吐出霍大人和柔然叛党之间了不得的事情,陛下依旧不会放过他。若是霍奕有本事,既能保住自己,又能撬出些于我们来说有用的消息,义父也不会放过他的。”
  云书眸中微明,抬眸看向她,缓缓笑开了,“那咱们且先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是不是渔翁还不好说,霍奕两代为臣,要想扳倒他还须得有张底牌加筹码才行。”锦笙的脑袋倚着浴桶,望着虚空一点凝神思忖。
  沐浴完毕后,锦笙想着今晚赴宴的事,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涌上来,她没急着穿衣,只是束了胸,便一阵翻箱倒柜。
  挑来选去也都是些男装,再如何打扮也不会比萧月华着女装来的娇妍好看……锦笙鼓着腮帮子噘嘴不满。
  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的,锦笙从来没有过女儿家晨起时挑选衣裳搭配首饰的烦恼,所以对于自己选套男装竟能选一个下午这件事,尤感惊奇。
  最后,她专程差了个人去太子府问太子爷赴宴时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然后自己一边静心等候着回话,一边把柜子里各色衣裳都选了一套出来。
  后来跑腿的回话说太子爷会穿青色,她这才选定一身艾青色的长衫。
  她刚用细粉抹了脖颈处的痕迹,顾勰便来找她了。晌午时她给顾勰递了话,说明了自己会去赴赏月宴,宴上留着肚子,赴完宴之后再跟他去太湖楼好吃好喝。
  一路上,她反复询问顾勰,“我今日这么穿,你觉得如何?”
  顾勰为了昨日他说出口却没有得到回应的话感到不是滋味,听她若无其事地和自己聊天,莫名生出些烦躁来,不太高兴地反问她,“你还没跟我交代,为何你又要去赴宴了?说好请我吃饭看烟火的……昨晚看烟火的时候跑了,今天又……”
  锦笙怔然抬眸,看向他。
  忽然想起昨晚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下,他郑重对自己说:“阿笙,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彼时只觉得有些微妙,神情恍恍惚惚地,所以没有深想,此时再回忆,竟悟出了些不同寻常来。
  他说的“照顾”,是哪门子的“照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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