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我无头瓮(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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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若治不好,你们通通提头来见!”容情怒道,转而又说,“沈先生还未来吗?难不成要朕亲自去请?”
  我的眉心跳了跳,有些担忧。
  印象中,这是我所见到的第二次罗带与容情见面,他们向是强势,各为猛虎,倘若斗上了,难知输赢。
  无人答容情。不管如何应答,都会触他眉头,给自己招来祸事,索性惶恐的跪着,恭敬的叫容情有气难出。
  随后那抹黄影步伐匆匆的踏出殿去,许是亲自去请神医了。
  身下软榻实在是舒服,这几日又紧绷着,此时这么一松懈下来,我一下子就昏昏沉沉,陷入庄公晓梦之中。
  ……
  “阿减,阿减,娘亲的好阿减,我的阿减,命怎么这么苦……”娘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响在耳畔,我的眼皮似压着千石,沉重的抬不起来,心脉处似乎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
  “阿离!阿离!你看看阿减!你看看阿减!阿减这是怎么了?!”娘亲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拿了一方帕子轻柔的在我脸上擦着,“怎的忽然出了这么多汗?我的阿减……”
  阿离是娘亲对爹爹的称呼,爹爹名酒,字莫离。
  听见娘亲的惊呼不久,我再次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是爹爹。
  爹爹往日稳重,以他的功力,根本不能让我察觉到他的气息,今日,怎的乱了分寸?
  一只手探上我的脉门。爹爹以剑闻名遐迩,旁的医毒之术也略懂一二,想来是他。
  爹爹沉吟了片刻,声有些低,“卿卿,阿减她不会有事的。那小子说的时候,卿卿你不是也听见了吗?阿减只是……”
  虽是宽慰着娘亲,自己却失了几分底气。
  后面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起来,我未听清,身上兀的一阵冰凉,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我的腕,将我拉出火海,带离梦魇。
  一离梦魇,我悠悠转醒,这才察觉到身上衣裳黏黏糊糊,里外都湿透了,显然出了一场大汗。
  “陛下大可放心。”是罗带的声音,一如既往,清脆、悦耳、动听、叫人安心,“娘娘会安然无恙的。”
  我有些怔然,难以回神。梦里事事巨细,爹爹娘亲亦是熟悉的模样,不曾有异,与过往的梦境大不相同,那果真是黄粱一梦么?
  “娘娘。”罗带忽然唤了一句,“你醒了。”
  如此,便不可再装睡下去。
  我睁眼,诸人被遣散了,殿里独独留了罗带与容情。
  容情有些怪异,侧坐在桌旁,时不时抿着茶,眼下的青紫分外显眼,嘴边的胡茬子也新长出来了,有些狼狈,眼底藏着血丝,气息有些虚,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莫非在我昏睡之时,他又去纵情了么?
  或者说,这是那个假皇帝?可气势比以往强了太多,不像。
  我欲再看的细些,罗带的身子却不着痕迹的挪了挪,遮了那人,微挑着眉看着我,眼里写着控诉。
  “娘娘,如今感觉如何?”罗带给我递眼色,一边为我切脉,好看的眉耸了起来,像两片皱了的柳叶。
  “有些热,胸口闷,心脉似乎被火烤着,七窍有些疼。”我本想老老实实交代,却脱口而出了几句怪话。
  说完我自个儿便愣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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