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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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也会害怕吗?”圣元帝有些意外。
  “我是人,当然会感到害怕。我害怕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害怕给你丢脸,给关家抹黑。我从来没当过皇后,更享受不了所有人跪在脚下的感觉。那种庄严肃穆却又巍峨如山的氛围层层堆叠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如果你不来,我或许能坚持走完这一路,却绝对不会轻松。”
  所以幸好你来了。她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瞥向忽纳尔的眼里却饱含感激与动容。在外祖母的千叮万嘱下,她已一遍又一遍加固心防,却在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圣元帝轻轻握了握她指尖,喟叹道,“幸好我来了,否则夫人该如何彷徨。谁也不是生来就能当皇帝、皇后,又何曾见过这等盛大场面,感到恐慌实属正常。当年我登基时,心情也与夫人一样,不知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甚至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是白福陪我一遍又一遍演练,这才勉强支撑下来。我不能让外人窥见我内心的无措与惶恐,所以只能全程保持面无表情,当登基大典结束,独自回到未央宫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竟已僵硬的失去了知觉。”
  他忽然低笑起来,“哪怕是现在,我依然感觉惶恐,因为渴慕太久的宝物终于落入掌心,便越发患得患失。”
  关素衣瞥他一眼,低语道,“那就牵着手一块儿走吧。总比一个人走踏实些。”
  “我现在就觉得很踏实。”二人边说边登上台阶,朝祭坛走去。沿路的朝臣、命妇、嫔妃,一一叩拜,山呼万岁、千岁。
  ----
  举行完封后大典,关素衣已精疲力尽,在金子和明兰的帮助下卸掉凤冠和凤袍,这才感觉浑身松快。
  “万没料到凤冠竟如此沉重,戴一整天下来,脖子都会压断。难道日后每逢大典都要戴它?”关素衣尚未体会到后宫争斗的险恶就已败给了奢华沉重的首饰。嫁入皇宫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皇后。
  “并非次次都戴,但逢年过节或大宴外宾总是要盛装打扮的。”金子忍笑道,“娘娘您能把腕力练得那般强劲,正可日日戴这凤冠,也把颈力练上去。”
  “我练那个干嘛?铁头功吗?”话音刚落,主仆三个便掩嘴低笑起来,疲惫感消解大半。
  “娘娘您先吃些东西垫肚子,皇上很快就来。”换了一套较轻薄的礼服,又摆上一桌酒菜,金子和明兰悄悄退出内殿。
  洞房花烛夜,圣元帝哪敢喝醉,酒过三巡便匆忙回转,看见坐在龙凤喜烛下等待自己的夫人,不禁心头一热。关素衣被他看得脸颊发红,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说道,“坐吧,吃东西了吗?”
  “吃了,你呢?”二人对坐无言,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倾诉,临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沉默大半天后,关素衣硬着头皮道,“我也吃了。要不咱们喝交杯酒?”
  “喝。”圣元帝脸颊涨红,先后倒了两杯酒,却举着不敢动弹。所谓“近情情怯”不过如此,越是快到手的宝贝,却反而越不敢去碰。
  关素衣也举着酒杯等他来缠绕自己胳膊,二人对面站着,你看我,我看你,脸颊一个比一个红,竟似喝醉一般,站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同时伸手去缠绕彼此,却因慌乱而撞了酒杯,洒落一地酒水。
  “噗嗤。”关素衣忍俊不禁。
  圣元帝放下酒杯,无奈道,“夫人,咱们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二人总算是顺顺利利喝下交杯酒,圣元帝也不废话,弯腰把人抱起来,径直朝喜榻走去,感觉夫人在自己臂弯里轻颤,不由停步,“夫人,你在害怕?”
  关素衣分明不想回忆那些糟糕的往事,却被太过亲昵的举动刺痛了神经。夫妻之事于她而言等同于灾难,除了羞辱与绝望,几乎没留下任何美好的东西。她的头脑告诉自己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成长,身体却下意识地抗拒着,不仅仅是发抖,还产生了夺门而逃的冲动。
  圣元帝将她放在床沿,柔声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我也很怕。”
  “你怕什么?”关素衣的注意力瞬间被他拉过去。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受罪的不都是女人吗?
  第168章 后宫
  圣元帝踌躇片刻,无奈道,“不瞒夫人,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关素衣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可你转过年就三十了,怎会……”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飞快掩嘴,脸颊涨红。
  “早些年我南征北战,哪里有心思找女人。后来太后拿我母亲的事刺激我,便更不敢找了。”圣元帝紧挨着夫人落座,握住她一只手,“所以不仅夫人忐忑,我也无措得很。不如咱们先看看避火图,研习一二再说?”
  他掀开被单,从枕头下取出几本精美的小册子,坦然道,“夫人一旦遇见不懂的东西便最爱钻研,这些书你先吃透了再来教我。我慢慢等着也无妨。”
  关素衣的嫁妆里也备了这些书册,仅瞟一眼就令她面红耳赤,头顶冒烟,更何论钻研?忽纳尔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他知不知羞?劈手夺过避火图,飞快塞进床底下,她红着脸斥道,“你怎么能让我钻研这个?你混账!无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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