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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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保护小野。
  小野也想保护我。
  面对这样的真相, 他不知道是直面现场,始终将秘密埋藏在心中的俞适野更可怜,还是远在他方,连真相也不能得知的自己更加可怜。
  但他更加清晰地明白,这九年里, 俞适野究竟为自己做了什么。
  哪怕在最无助崩溃的时光中, 哪怕误会让两人相隔千万里,对方的爱始终在。
  在他面前, 伫成一堵无言的墙,为他遮风挡雨。
  “小野,”他向俞适野索求,“抱抱我,好不好?我有点冷,我很冷,我需要你,需要你抱住我……”
  俞适野的回答是环绕在温别玉身上的双臂。
  他用力将人抱住,牢牢地,似乎要将温别玉嵌入自己的身体中,也好同生共死。
  许久许久,俞适野开了口,他已极力压抑,可心中的彷徨还是从声音里流泻出来:“你怪我吗?”
  温别玉摇了头,并在俞适野再度开口之前明确告诉他:
  “我不怪我,我从未怪你。”
  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从未自你身上得到任何负面的东西,只有温暖,无穷无尽的温暖。
  “我这九年,过得没有任何负罪。”
  温别玉知道,这是俞适野最想听见的话。
  “而现在,”他从口袋里拿出奶奶送给他的那枚勋章,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这一趟回来时,他将这枚勋章带上了。他把勋章放在信纸上方,他告诉俞适野,“经过了安德烈和奶奶的事情,我多少能够读懂爷爷当时的想法……小野,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些事情,是你让我能够支撑下去。”
  “所以,”温别玉告诉俞适野,“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些,把你身上的重担分我一半,我们一起去看爷爷的信,看爷爷最后想要说的话。”
  俞适野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伴随着温别玉的话,他身上承担着的重压似乎真的分出去了一半,分在与他并肩站立的温别玉身上。
  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
  他能明白温别玉的所思所想,温别玉也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他们承担彼此的一半生命。
  俞适野的目光则落到桌面的信件上,他正要如同温别玉所说的,打开信封,观看信件的时候,温别玉阻止了他。
  温别玉告诉俞适野:“爷爷应该把信交给了我父母……这是一封被寄出去的信,我们不要在这里看。小野,我还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我们去那里。”
  他们拿着信,离开了这里。
  俞适野不知道温别玉要带自己去哪里,他跟着温别玉向前,一路穿行过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直来到小城的山脚,山水汇聚之处。
  曾经写生的地方变了样。
  原本的小池塘填成了个湖泊,湖泊边沿有个小小的码头,码头上拴着两支相依相偎的小木船。往远些的地方,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树,桂花树后,有道曲曲折折的紫藤长廊,长廊再后,是一栋小小的房子,红顶,黄墙,圆窗,拱门,还有一根细细长长的小烟囱,再搭配一个玻璃阳光房,像是童话故事中的住所。
  这么独特的湖与房,是俞适野曾经的向往。
  那些散碎在学生时代,在他和温别玉的交谈之中,他肆意地畅想着自己未来生活的地方,最初那些畅想全是属于自己的,后来渐渐加入了温别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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