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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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脏蓦地收紧,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以至于动情至此?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又安然脱身。
  这无疑是给了他这个东厂提督一个大大的耳光,而秦慢的缄口不语则更是一个重击。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所以她可以瞒着他,他却不能开口相问,甚至现在还犹豫要不要往下深查这件事。
  踏入府门时他顿了顿足:“传逯存到书房去。”
  ……
  秦慢沐浴完后换了身宽大的布袍坐在窗下慢慢梳头,与云宿那短暂的一面不断在脑中回放。相见时的巨大喜悦冷静下来后,她竟是有丝忐忑难安的心慌。
  云宿还活着,这对她来说固然是一件理当喜极而泣的幸事,可是他出现得太过贸然与诡异。如果他真是寻她而来,那日方老寿诞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为何不出现?还有今日西市的动乱,他一口咬定与他无关,可是如果没有那场动乱,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被厂卫层层护卫的她。
  再者,她看着镜子想起云宿的话——“今时你处境复杂……”
  长发在梳间滑落,她忽地闭上眼不敢去看镜中的自己,这十三年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那是她从小相亲相爱把自己当成眼珠子疼爱的二哥,她如何能怀疑他?!究竟是自己变了太多,还是这世道弄人,所有人都变了……
  可是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脑中盘桓,逼问着她,他若真是无辜,怎么会对她的举动掌握得一清二楚。
  从上清山中活过来那么久,秦慢第一次陷入了庞大茫然与徘徊中,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随着云宿的到来宛如水渐落,石终出。十八镜,任仲平,杜小姐,柳心瑜……
  她们不过是这局中的棋子,甚至她……
  “夜里风凉,开着窗梳头明儿就该嚷着头痛了。”有人关上了窗又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刮过头皮一梳到底,“方才被户部的官员耽搁了两步,让你等迟了。”
  这个人一旦温柔下来,仿佛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秦慢几乎快想不起那时面若寒潭,望之生畏的的他了。胸膛里蹦跳着的那颗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软软道:“督主,我饿了,您陪我吃点东西吧。”
  身后的那张脸上始终笑意温存,心头却是狠狠一悸,但他仍是顺从将梳子搁在一旁,牵着她在案边坐下。
  小案上已经摆放了丰盛的餐点,因是晚食大多清淡,中间一屉热气腾腾的梅花糕色香诱人,雍阙与她斟了一杯清酒:“你酒量不好,但是晚上不宜喝茶,润润喉便是了。”
  “嗯……”秦慢握着酒盏轻轻应了声。
  雍阙给她夹了筷糕点,笑道:“怎么,喊着饿现在又不吃了。”他一贯睚眦必报,立时逮到机会反唇相讥,“方才谁说我是□□?我看你才是,嘴大喉咙小!”
  大抵上是真动了情,所以才畏首畏尾陷于两难,满腹心思搅合得她头痛,索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傲然道:“你等着瞧,我怕一会吃哭了你!吃怕了你!”
  下一刻,雍阙果然是被她吃怕了!
  老天爷的,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能吃的姑娘家。即便相处了这么久,雍阙还是第一次见到和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秦慢,偏生她吃得又快又急但又有条不紊,吃相竟还能称得上优雅!
  风卷残云地扫完一桌饭食,秦慢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擦嘴,往桌上一甩:“看茶。”
  “……”雍阙愕然半晌,端起茶时心思一动又换成了酒,“女侠,慢些喝。”
  吃得昏天昏地的秦慢哪有心思分辨是酒还是茶,食物进到胃里的满足与幸福感暂时冲淡了所有的惆怅思虑,她一向这样,但凡有过不去的坎想不通的事就会拼命的吃东西。
  不得不说,吃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所有的忧伤暴躁和烦恼都能在一顿美食后变得无足轻重。
  她豪气万丈地将酒一口饮下,喝完后一抹嘴砸吧一下,怒气冲冲对雍阙道:“你骗我!这明明是酒呀!”
  雍阙仔细观察了她两眼,雪白的腮上已经浮起了桃花似的红晕,话语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娇憨的尾音,他遂放心大胆地将人揽到怀里,捏捏腮道:“刚才不是与你说了,晚上喝茶一会该睡不着的。”
  秦慢觉得自己不能被他这么拿捏,试图挣扎一下,可是力不如人便丧气地由他搂着咕哝道:“我今儿累死了,怎么都能睡着的。”
  “嗯,夫人辛苦了。”雍阙亲亲她的额头,今天的状态比上次给慧妃施针后好上了许多,看来果然如他所料,所谓的七次施针不过是她想去宫里的借口罢了。理由想也想到,八成是想在太医院里探查十八镜的事。
  雍阙有些窝心又有些懊丧,这种事与其自己费尽心思,来求他不好吗?宫内的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况且他自己也留心在此事上,只不过慧妃的病看起来简单,查起来内里牵扯的人事太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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