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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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先生黑沉的眼中像浮起了什么,他却无力再辨别、思考。
  走到柏先生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真是醉得脱缰,比在品酒会时还要神志不清,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僭越的动作——
  他竟然双手压在柏先生胸口,用力一推。
  有什么在阻止、拉扯他,但他拼命挣脱开,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牢牢盯着柏先生,目睹柏先生在推力之下,靠进后方的沙发里。
  他难以克制地蹲在地毯上,用脸颊蹭柏先生的腿,然后牵过柏先生的手,将那带着枪茧的手指抵在唇边。
  行为全部出自本能。他微睁着眼,脸上是迷丨醉而眷恋的神情,柏先生的手指有淡淡的烟草香,他嗅着,吻着,挺着的腰越来越沉,腹上的伤疤越来越热。
  酒化成了泪,盈在眼眶中,尚未落下。他扬起脸,一瞬不瞬地望着柏先生,然后极其缓慢地站起来,牵着那被自己吻湿的手,放在那道暗红色的伤疤上。
  伤疤在跳动,血液仿佛都向那儿涌去。
  即便被酒精蒙了心,他的小腿也因忐忑抖得厉害。
  醒过来,一个声音说。
  他深深吸气,将柏先生的手按得更紧。
  枪茧刺在伤疤上,他不由得腰肢一麻。
  而柏先生的眼眸,始终既沉且静。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须臾,他如此说。
  第四十九章 竟然是他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话音未落,酸麻的小腿就不再能支撑住身体。它们高高扬起,又下沉。秦轩文脑中锵锵作响,紧蹙的瞳仁中,映着一双挑高的足尖。
  慢镜头一般,他的手腕被柏先生紧握着,腰亦被虚托,整个人程着那一道强大的、无可抵抗的力倾倒。
  紧闭的室内本不该有风,但他坠落的趋势却搅起了风。风从他身体上掠过,扑簌翻卷,像今年冬天一落不停的雪。
  跌落在柏先生腿上时,他平展的眉心拧紧,背脊上的肌肉狠狠绷起,又缓缓松开。
  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却让他的心在胸膛里摔了个跟头。
  他抬起眼,与柏先生视线相抵。
  柏先生的注视那么绵长,那么深刻,像一盆混杂着冰渣的水,兜头浇下,从头顶到脚趾,从瞳孔到肺腑。
  他一个激灵,陷在醉意中的那一半意识终于被扯了出来。
  酒醒了。
  清醒了。
  僵立了。
  他像一件雕工精美的玉石艺术品,纹丝不动地躺在柏先生怀里,眼珠不转,呼吸压到极低,唯有无法控制的心跳,将胸口鼓震出古怪的弧度。
  伤疤烧得厉害,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暗红变得更艳,似怒放的红花,似绽开的鲜血。他无助地望着柏先生,想解释,喉咙却像被铁砂堵住。
  柏先生捉着他的手,从他的喉结,经由锁骨、胸口,一直抚到腹肌,最终停留在那道红绳般的伤疤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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