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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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这样。云离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不过事实上控制乾天木的树藤比我想象中更容易,那感觉就像是顾清远摸了摸乾天木的树干,露出几分迷惑:它在配合我。就像这样。
  顾清远勾勾手指,一截纤细的树藤绕上他的指尖,在上面打了一个繁复漂亮的结。顾清远举起手指展示给云离看,说:我只提供了缠绕这个想法,它总是超额完成任务。不然以我方才的状态,不会控制的那么轻松。
  这,不可能吧?这下云离彻底震惊了:你前面说的部分我还能理解,但若说这树能配合你,除非他拥有灵智,像剑灵一样但这说不通啊,像这样的天地神物开智化灵之时,会有一场堪比修士飞升的雷劫。但此处可并无半分雷劫的迹象。
  有人来了。顾清远抬头看向远处。为首的是太初山掌门,旁边一人身穿紫衣,是那个叫做镜玄的炼器师,似乎与云离的关系还很不错。在他身后,是太初山和无极门的一众修士。
  聂无双追到镜子前时,顾清远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聂无双早就试过,这镜子似乎无法用寻常的法子进入。却不知为何,顾清远一踩到镜子上就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似的,昏了过去。
  聂无双现在心里很乱,师尊承认了顾青的那重身份,但又告诉他,没有打算伤害过他。
  聂无双无法分辨那句话的真伪,尽管师尊的语气显得很真诚,但他却无法信任对方,他曾经交付的信任,已经被对方亲手打碎了。
  他刚刚纵容了自己的欲望,他冒犯了师尊,甚至差点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来。那股兴奋欢悦的劲头还在他识海里跳动着不肯褪去,但心虚和慌乱也已经自顾自地爬上心头。
  聂无双很确定,自己险些被天魔控制了。在他知道师尊和顾青是一个人的时候。
  太多的情感掺杂在一起,搅碎了他的理智,也给了天魔趁虚而入的机会,阴暗的欲望如冲出笼的恶兽,天魔驱使着它与自己的理智对抗。而自己,已经在失控的悬崖边了。
  聂无双瞥见那个落在顾清远手边的储物袋,下意识地捡起它,忽然动作一怔,脸上失去血色。
  师尊!聂无双发现储物袋已经变成了可开启状态,但他甚至顾不上打开它查看什么。
  储物袋是需要神识烙印开启的,除非神识烙印消失,否则除了物主,任何人也别想轻易打开它。现在储物袋变成可开启状态,也就是说,这个储物袋的主人,已经死了。
  聂无双慌乱地扑到顾清远身上,他伸手去摸顾清远的脉象,然后又不甘心地探查对方的神识,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副已经死亡的躯壳,所有生命迹象都已泯灭的彻底。
  不可能!聂无双跌坐在地上,内心一片空茫。他下意识地伸手摸摸镜面,手指轻松地穿过镜身,其后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他看见师尊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镜子上踩了一下。这镜子他确认过很多遍都没事,为什么师尊仅是碰了一下,却没了意识呢?
  聂无双抓起储物袋,心念一动,储物袋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掉出来,顾青的面具和刀,顾清远的道袍和他平时常用的那把剑都在里面,还有些散碎的小东西,有些聂无双见过,有的没有。
  聂无双捡起面具,喉咙里溢出一声惨笑。他曾经在无双个日夜盼望这个面具的主人以最凄惨的模样死去,如今大仇得报,他却只觉得内心空得厉害。
  聂无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或许可以借着这个面具混入魔教,去见见那位魔尊,他必须去弄清楚师尊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暴露身份后,自己会面对何种处置,聂无双想:无非就是被继续封印在往生池底吧。反正师尊不在了,仇也报了,少了那个人的世界,似乎也没了其他意义。
  聂无双,你对他做了什么!一声带着薄怒的喝问打断了聂无双的思绪。聂无双讶异地抬头,面前的人长着一长绝不会被错认的漂亮面孔,一身红衣张扬得过分。聂无双疑惑地想,怎么他还没去魔教找宴沉,宴沉倒是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了。
  宴沉从刚才就感觉到不对了,同化开始后,在聂无双情绪激动时,他偶尔可以共享对方的感知。但除了第一次共享时,发现顾清远中了毒,后面倒是都还算正常,直到刚才
  宴沉察觉到不对,拼命地往顾清远这边赶,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明明他应该分得很清楚,顾青是顾青,那个人是那个人,但是当同化传来亲吻般柔软的触感时,宴沉只觉得嫉妒地发疯,明明他很清楚,他嫉妒的人正是他自己的半身。
  但是这种愤怒更快被一种恐惧所替代,那不是属于他的恐惧,而是聂无双的恐惧影响了他,对方在害怕顾清远的死亡,这个认知让宴沉自己也前所未有地恐惧起来,那感觉让他想起了千年以前,那个人离开自己的时刻。
  宴沉终于趁聂无双心神动摇之际,打破了空间的桎梏出现在这里。却看见聂无双抱着毫无意识地顾青,表情一片沉灰。
  聂无双迟钝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与宴沉这样直接地面对面交流,对方是他的敌人,又是修为逆天的魔尊,但他看着对方,却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莫名地熟悉,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亲切感。
  不过这奇怪很快就被关于顾清远的事情挤出了脑海,他轻轻把顾青的身体放回地面,问宴沉:他就是你的大护法顾青,也是是师尊清远对么。
  宴沉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大步上前,伸手拽住聂无双的衣领,语气有些急迫,还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我问,你刚刚把他怎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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