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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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魏王还是借由陈浩等一批小商人,把通海清吏司的第一炮打响了。
  只要从通海清吏司拿到资格,就能自由地通过市舶司门下进出海关,虽然也是要交税,但不用交两茬税。
  所谓两茬税,就是指市舶司官员巧立名目收取关税来填补个人腰包,出海时收一茬,美曰其名为人头税和舶船税,等商人从海外归来,又是一茬税。
  这茬税就重了,按带回的货物来算,又分粗色与细色两种。
  细色是指较为贵重的货物,粗色则是指一般的货物,分别是十抽三或者四(没有一定,视情况而定),以及十抽二。
  仅从粗色来看,从海外千辛万苦运回货物,还没上岸售卖就必须得上供至少两成。这两成是不论你亏损与否,也不怪那些商人宁愿走私,也不愿经过市舶司。即使经过市舶司,也是走暗路子,也就是收买市舶司官员,拿出一定好处给官员个人,让对方开后门通关。
  这种情况是最多的,肥了彼此,损的却是朝廷的利益。
  这些内情也是魏王来到福建后,经过一些明里暗里的了解才知道的。这次借由购粮一事,他修改了通海清吏司的税法。
  两茬税改为一茬,不看人头只看货物,货物到港后,不管是进还是出,都需由清吏司官员进行抽检。
  抽检不光抽检货物,也抽检是否有夹带兵器、铜、人口等朝廷明令禁止出海的东西。货物抽检完毕,按照抽检的数量进行收税,细色十抽一,粗色十五抽一。
  且对粗细两色进行了很分明的确定,并给予公示张贴在通海清吏司衙门外。
  这一行举,迎来许多商人的好评。
  无他,因为粗细两色从没有很明确的确定,所以抽检时,都是随当时负责抽检的官吏的心情而定。也就是说,他今天心情不好了,说你这粗色就是细色,因此而多收税,你也得认了。
  一般商人都不愿得罪这些人,毕竟这一船的货物可能就是自己的整个身家,耽误不得,也轻忽不得,哪怕含冤受辱也得忍着。
  通海清吏司这一行举,等于杜绝了以后的这种事发生。
  这个主意还是凤笙给魏王出的,也是她当初在泰州当师爷时有感。
  很多百姓不是真的愚昧无知,而是许多底层官吏尸位素餐,对朝廷政令颁布的不够清楚,执行的不够彻底,以至于中间总会出现很多误差,造成老百姓怕官不敢进衙门,而那些贪官蠹役为了方便行事,索性就含糊不清敷衍了事。
  如今拿着白纸黑字写出来,能出海经商的没几个不识字的,胆子也够大,就不信还能出现政令执行错层之情况。
  魏王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把通海清吏司的名头打响了。
  现如今出海不用经过市舶司,只要手里有通海清吏司发下的通行证,就可通行无阻。不过货物在入港时,需押送至通海清吏司指定的地方,进行抽检并缴税。
  这等于是通海清吏司直接绕过了当地市舶司,市舶司的一众官员当即就慌了。当初魏王初来乍到,他们仗着魏王不熟悉当地情况,对其阳奉阴违,再三敷衍,就想浑水摸鱼过去。
  谁曾想魏王当面没说什么,扭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甚至硬生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通海清吏司的招牌打响了,期间无数次斗智斗勇,他们硬生生吞下了无数个哑巴亏。
  如今通海清吏司办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魏王已经向朝廷上折子有意打算停闭市舶司,改为建立通海清吏司。
  这一下子等于把所有人的饭碗都砸了,实在容不得他们不慌。
  其实魏王打的主意也很明白,既然市舶司已经腐朽、老化、不听使唤,不如打碎了重建。就好像奴才不听话了,直接换一个就好,实在不用那么多废话。
  魏王用绝对压倒性的强势,教会了市舶司一众官员做人的道理。这一切自然离不开朝廷,正确的应该是说建平帝的支持。
  自打去年朝廷经过了一次大清洗,建平帝的手段就变了许多,变得比以往更雷厉风行,更铁血强势,告诉了朝野内外,他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就一定要成功。
  一个有想法有手段有抱负的君王,自然比一个浑浑噩噩度日不理朝政的君王更不好侍候,可不得不说这样的君王,对于这样一个看似繁华盛世,实则内里千疮百孔的江山更有益处。
  有了建平帝的支持,魏王更是势不可挡,在肃清了福建市舶司后,就奔赴杭州、泉州、广州等地。
  即是如此,他也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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