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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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此处就顿了下来, 约莫是想到了后面的事情,面色非常难看。
  阿晚的身世特殊,西夏一直都是大魏的劲敌,数百年来大大小小不知打了多少仗。然后是异姓王府河西王府,接着又是定国公府,都是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令文德帝十分忌惮,却又无可奈何的势力。而且,南安侯府和定国公府本就是世交,文德帝要用南安侯府带兵,其实就算没有阿晚背后的身世,他也不会乐意阿晚嫁给原缜。
  在赵恩铤说话之时阿晚一直都在看着他。
  看到他突然变得难看和阴沉的面色,阿晚便知道,哪怕是她没有和原缜成婚,自己的结局怕也没能多好。
  赵恩铤住了声,但既然已经谈到这里,不管最终结局如何,阿晚今日也一定要问清楚,在心里把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她抓着他的手,问道:“那后来呢?”
  他垂眼看她,深黑的眼睛看似平静,但却像黑夜里幽深的海面,下面压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涌浪。
  他不愿说,但阿晚却是坚持要问。
  她看着他道,“哥哥,既然已经说了,就全部告诉我吧,以前的事情,本就该在我心里做一个了结了。以前,我一直没能把上一世的事情全部放下,也不能完全理解,谅解你对我做的事情,因为这个,我心里其实也十分愧疚。上一世的事情,不管结局如何,我现在都想全部知道,然后,我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在心里,真正的重新开始。”
  他看她一眼,却是道:“晚晚,那已经是上一世之事,这一世本来就已经全部重新开始,只是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让你的记忆出了错乱。”
  阿晚笑了一下,道:“如果哥哥真的从心底这么认为,又为什么会那么介意原二公子?”
  赵恩铤:......阴沉的面色退了退,但面色却更黑了。
  阿晚握着他的手,用指甲掐了掐,然后低声道,“哥哥,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情已经不在乎了。”
  她没有跟他说,上一世她虽然喜欢原缜,但那种喜欢其实和喜欢原翎大约也没有很大的区别,也因为很早定亲的习惯使然......这种事情是没有必要解释的,而且,那一世原缜本来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喜欢他并没什么不妥。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道:“文德帝查到了你母亲和你的身世,但那时大魏已经开始外忧内患,他并不敢和定国公府翻脸,更不敢定定国公府之罪,不过他找了父亲私下谈话,要求父亲送你入宫,父亲却是不肯,他便在趁你去南安侯府看望南安侯夫人之时,欲对你不轨。”
  阿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只觉得浑身发寒,脸色煞白。
  这是一国之君在一个国家风雨飘摇之时,该行的事吗?
  不管她背后的身世如何,她也是世代为守护李家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重臣之女,重臣之妻,更何况她还在母孝之中?
  就算阿晚知道自己前世的结局不好,她也情愿是和原缜的结局不好,被休或者被杀,都没所谓,但却不包括被文德帝......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但你不愿就范,用随身的匕首刺伤了他,逃了出来,但你也不愿拖累定国公府,最后自杀而亡。”
  阿晚松了口气,简直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相比进宫,她是真的宁愿死。
  她看着他脸上的戾气,才恍然过来,难怪,每次他跟她说起文德帝,说到李家皇室之时,脸上的厌恶之情都不加掩饰。还有,前世他虽不喜原缜,但和南安侯府的关系却还是不错的,不像这一世,不管家里的关系如何,他却是和南安侯府几无交集的。却原来都是因为她吗?
  她看着他道:“死了就死了吧,听你这么说,倒感觉像是一直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解开了似的,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不过她看他的面色,便知道,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痛苦却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她道:“哥哥,你之前应该跟我提过,要带我去北疆,但是被我拒绝了,对吗?”
  他看她。
  她想了想,便道,“虽然我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但我想那时我拒绝你,定然不是因为原二公子,而是因为定国公府抚养了我那么多年,我若跟你离开,皇帝必不会善甘罢休的,虽然他忌惮定国公府的兵权,惧怕和定国公府翻脸的后果,但那时也不是定国公府和皇家翻脸的最好时候,那样会对定国公府十分不利的。”
  相反,她若死了,是皇帝色-欲熏心逼她自杀身亡的,那么她是定国公的女儿,也是河西王的女儿,还是西夏皇帝的外甥女,哦,还是原缜的未婚妻子,这些身份算不得什么,对她来说是灾难,但将来却会成为这些势力反出,或者攻打大魏最好的理由之一。所以,她的死迟早会成为皇帝的催命符,成为大魏江山分崩离析的那么一根稻草。
  那是她的报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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