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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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皙听了哈哈笑:“那人家后来就没报复你们?”
  “报复了啊。”沈斯亮坐起来,转过身给她看,他后脑勺下头贴着头皮,有很浅的一道疤:“那时候我小,记吃不记打,前几天坑人家,后几天就能混在一起玩儿,可他们不这么想,老子都是从外边调过来的,把孩子教的糙,其中一个趁我跟他们踢球的时候拿花盆直接拍我头上了,这个就是那时候落的疤。”
  霍皙摸摸他那块疤,骂他:“活该,谁让你们阴人家。”
  “后来呢?”
  “后来,后来上初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大家都早恋,嗨,其实说是早恋,就是跟学校哪个女同学,或者女同桌没事儿递个纸条,拉拉手什么的。”
  “那你也是?”
  “我才不跟他们凑这个热闹,一个个都像没发育起来的豆芽儿菜,没劲,也没那时间。”
  霍皙说:“我才不信。”
  “真的。”沈斯亮信誓旦旦:“我天天被家里看的死死的,一点机会都没有,每周能趁我爸管的不严的时候跟他们出去打打球,爬墙出去看个电影就算老天开眼了。”
  “尤其是在我妈生完小航走了以后,那时候我对死也没什么概念,每天就知道傻淘,有一回放学晚了,我跟他们去游戏厅打游戏,我爸下班也晚,小航发烧,家里勤务员也没在意,小航烧的直哼哼,我爸气的有火发不出来,给我按到板凳上一顿胖揍,愣是三天没敢躺着睡觉。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就跟人家村里的小媳妇似的,放了学就回家,身后背一孩子,满大院儿抱着他遛弯儿,生怕让人家当成我儿子,逢人就说,哎,你看,这是我弟弟,长的跟我像吧?”
  霍皙噗嗤乐出声,笑着笑着,又有点心疼他:“那你就一直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哪个女孩儿?”
  她问的直白,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有一个。”沈斯亮跟她交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上军校的时候,那年我们学校招的女生特别少,我们系里分来一个,挺漂亮的,成绩也好,就是特喜欢跟男生臭来劲,太要强。”
  霍皙掐着他脖子,做威胁状:“怎么好上的?说!”
  “我们有一回野外拉练,仨人一组,她刚好分到我和劳显这儿来,晚间作业的时候她为了画地标在林子里跑丢了,从山坡上滚下去,是我把她找着的。”
  在军校那么个管理严格的地方,人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叛逆,都是气血方刚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霍皙心塞,闷闷问他:“你是不是一直都特别喜欢那种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啊?”
  沈斯亮就知道她想多了,赶紧宽解她:“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当时……就算是互相有点好感?互相较劲呗,毕了业她分到广州,今年都结婚了。”
  “谁有你好啊,我们二朵儿会唱京剧版的abcd歌,能吃两碗饭,会说三国话,哦对,晚上睡觉还打呼噜,你说这样的姑娘,我上哪儿找去?给我什么我都不换啊。”
  霍皙炸庙,猛地从被窝弓起来打他,沈斯亮蒙着枕头哎呦,好像真被打怕了似的。
  俩人就这么躺在床上闲聊,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几岁聊到十几岁,恨不得想把之前那些年,彼此不认识的时候都要补回来似的。
  ……
  霍皙豁地睁开眼睛,梦里俩人说的那些话啊,做的那些事儿啊,像真的似的在眼前晃,她眨眨眼,屋里漆黑,只有床头开了一盏暗灯。
  她缓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这屋里的陈设,太熟悉了。
  沈斯亮不知道去哪儿了,旁边枕头被躺的皱皱巴巴,显然是没走多长时间,屋里开着空调,被子裹在身上,严严实实。
  霍皙坐起来,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捡起衣服穿上。
  没拖鞋,就光着脚。
  卧室对面是书房,书房的门是虚掩的,里头透出来灯光,能听见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应该是在写什么东西。
  霍皙没推门进去,她去了一片狼藉的客厅,客厅里到处都是砸过之后的惨烈骸骨,她踢开乱七八糟的东西,弓着腰,仔细就着窗外灯光找东西。
  她在墙边摸啊,找啊,终于在一个置物筐里摸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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