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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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年少的感情最难忘。想来更多的,还是那时年轻小剑修的心高气傲。
  凭什么你在找回记忆后就对我冷眼相对,凭什么你拂袖而去,难道我堂堂太衍宗首座弟子还得低下头去解释求和不成?明明我也并未做错什么。
  年少气傲轻生死,易怒,易别离轻吐。
  但若要说那段年少恋慕有多深,实则也没有多深。
  做那些事情,说到底都是宗辞自愿。非要说付出,恐怕连千越兮对宗辞默默无闻那些付出的千分之一都算不上。若是类比起来,也不过年少留存的好感,说是喜欢都勉强。
  多年以后,再回首看,其实宗辞并不是没有言说的勇气,而是他不愿意率先低头。
  到底命运弄人。
  他从未对容敛生过恨,即便是看到他将自己送的佛牌转手送给他人,也不过失望至极,彻底断了念想罢了。如今容敛既然将当初的事情说清,于情于理,很难分出个对错来。
  只不过宗辞比谁都清楚地知晓,他们如今之间的距离就如同这块佛牌碎裂的两块,中间有着永远无法愈合的隔阂。
  即使一切冰释前嫌,也再没有余地。
  一片雨声里,他率先道:“对于令堂的事情,我十分惋惜。”
  “既然我们彼此都有误会,如今把话说开,便算是扯平了,谁也不亏欠。”
  “尘归尘,土归土。”
  雨水顺着油纸伞淅淅沥沥地滑落,砸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模糊了少年的声音,“都过去了。”
  没有恨,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欠奉,不过一句都过去了。
  “况且,我也找到了自己真正心慕的人。”
  容敛愣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红色喜服,痛苦地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攥紧。
  这喜服的红色太过艳丽,艳地像是灼伤了他的双眼。
  容敛见过少年穿深沉的玄色,整个人眉宇间都带着恹恹病容。看过少年穿一尘不染的白色,抱着剑坐在月下花田间。却独独很少见宗辞穿红色。
  曾几何时,少年在野外山溪里沐浴净身,狐狸少年尾巴一卷,便将小剑修的白色衣服偷来。剑修没有多余的衣服,又不可能不穿,只好气鼓鼓套上狐狸平日最喜欢穿的那套红衣,手里提着剑,一个跑一个追,势必要将自己的衣服从狐狸身上扒下来。
  他们在漫山遍野里奔跑追逐,跑上山头时,年轻的容敛回头遥遥望了一眼。
  褪下稳重的白衣后,少年原先压抑自己的淡漠眉眼便骤然生动了起来,像是一幅活过来的山水画,烈烈飞扬,昳丽不可方物。
  那时的容敛想,他穿红色可真好看啊,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狐狸还要好看。
  太好看了是不行的,以后得少穿。嗯,穿也只能穿给自己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兜兜转转,时过境迁,再一次看到少年穿上同色的衣服,竟然会是一件修满暗纹的喜服。
  是同别人结为道侣的喜服。
  “是.......同天机门主...吗?”
  容敛的嗓子干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宗辞点了点头,“是。”
  他自己没有察觉,在谈到千越兮时,他眼眸中骤然绽出浅浅的星辉,那是想到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的神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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