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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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乎是季眠放学回家每周日常,倒不是她多自律,而是这是她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附带的等同义务——做一只漂亮精致且价格昂贵的花瓶。
  季眠刚进家门,客厅里罕见的没人。
  安姨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对上她狐疑的目光,示意楼上。
  “发生什么事了?”季眠走过去,整个家里,比起她母亲乔语女士,她跟在家里做了二十年的安姨更亲近。
  安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大小姐回来了。”
  “哦。”季眠漫不经心的搭着椅背,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在安姨没注意下迅速捡了块肉塞进嘴里,装模作样的抿唇假装无事发生。
  安姨哎哟一声,慢半拍的空中假打一下,“你说你这丫头老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让太太知道了又得说你了。”
  这边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季父季盛年发怒的声音,“多大点事,捕风捉影就要闹离婚,你当婚姻是儿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在外面玩没玩女人我难道不清楚?”季昕反驳,紧跟着是摔门的声音,她直接下了楼。
  下楼,正好跟季眠的目光对上,季昕赤红的眼眶有些凌厉的反瞪她一眼,背对着她坐上了沙发。
  季眠垂了下眼皮。
  她记不清从那天起,季昕就讨厌她,多看一眼都嫌烦那种。
  乔语紧随其后,近五十的脸跟身材依旧保养得当,依旧担得起美人二字,“季昕,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情绪化,遇事就跑回来,秦家会当我们季家养的女儿没教养。”
  “对啊,大姐,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而已很正常。”季望插袋,慢吞吞下楼梯。
  季昕闭了闭眼,明显有眼泪从她眼里掉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大姐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大姐气不过跑回来要离婚。但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位,季眠对这件事没有发言权。
  季盛年在季昕情绪缓和后走下来,带着父权时代里绝对掌控权,冷着脸走向餐桌,“用餐。”
  整个家里没人敢违背他,尽管季昕早已嫁出去三年也依旧如此,她走过来,在季眠相对位置坐下。
  整顿饭,安静无声,只有季昕时不时往下掉的眼泪。
  中途,乔语擦唇,对季眠道:“眠眠,去练琴。”
  “好。”
  季眠晚上有严格的热量限制,吃什么吃多少都是乔语定制过的,在家用过晚餐需要练上两个小时的大提琴。
  她去了琴房,关门前,还能听见来自客厅开始的争吵声。
  精通一门乐器是花瓶的必要涵养,她选的是大提琴,而季昕选的是钢琴。
  琴练到一半,季昕推门进来,季眠动作一顿,琴音停了。
  她并没有看季眠,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那台钢琴前,伸手碰触冰冷温度。
  季眠继续。
  季昕背转过来,她仰着脸,脖颈纤长白皙,沉默的听到了音乐结束,她伸出手指抹掉了眼角眼泪,“季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讨厌你?”
  季眠停下来,看着她。
  季昕垂下头目光与她隔空相接,“没错,我讨厌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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