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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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挤压过的喉咙还有些痛,伺候的佣人都被弗纳伯打发走了,达克背靠枕头坐起来,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脑子烧得昏昏沉沉的,他拿着从额头上掉下来的布巾放到旁边,哑声道,“有水吗?”
  弗纳伯把手里凉透了的茶递给他,等着他喝完后接走杯子。
  达克仰头看着他,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不是梦啊。”
  “这是你要的东西。”鲨鱼牙和宝石相互碰撞叮里哐啷响的,弗纳伯把两串东西分开,“要我帮你戴上吗?”
  达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点疼,他看着弗纳伯手里的东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东西,点了点头。
  脖颈上的指痕很明显,需要些时日才能消下去,头发遮住的后颈上的齿痕也同样明显。
  “鲨鱼牙是挂在腰带上的,给我吧。”达克摩挲着项链上宝石的截面,石头逐渐带上了他的体温。
  弗纳伯把那串牙齿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达克多绕了两圈刚好缠在手腕上,一条诡异的手链。
  “鲨鱼牙是哪里来的?你真的钓过鲨鱼?”
  寂静让人难耐,要打破。
  昏沉的头脑影响了达克的思考能力,他说话都比平时要慢,“是在某个岛上。那是一次叛乱,船上有时会发生这种事,那群小子把我丢在那个荒岛,岛上还有一个倒霉鬼,他都只剩一副骨架了还抱着那箱酒。”
  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达克笑了一阵才继续,“第二天有条鲨鱼搁浅了,谁知道它怎么会游到这种地方来,它在沙滩上挣扎,我就在旁边喝酒,最后它死了,我靠着它等到了救援。”
  “鲨鱼肉不太好吃,血也很腥,那箱酒也是,都发酸了。”达克不满地咂咂嘴。
  “在岛上其实没什么事情干,我就把它的牙齿弄下来给自己做了个挂饰,其实本来还有一截骨头,我磨得很尖很利,扎进去领导叛乱的那小子的心脏。”那牙齿已经被他盘出了些光泽,尖锐的地方也被锉平,“算是一个护身符,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有意外的效果。”
  “所以您就是来听我讲故事的吗?”达克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您没什么要说的吗?我是真的想要杀了您——如果不是您突然醒来的话我应该会划开您的脖子。”
  “我知道。”扎根在心底的恨意最终会破土,不受控制。
  “是因为这个孩子?”小腹轻微的幅度让达克有了一些这里面有一个生命的实感,“您应该找一个更加听话的。”
  “我已经标记了你。”
  “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达克停下来一会儿,弗纳伯没有回应,“您也算得上是个怪胎。”
  “或许是的。”
  “您原来这么想要一个孩子?还是……”
  “家人。”弗纳伯声音很轻,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一个家人。”
  “您真是残忍,而且残忍还不自知。您真的很过分。”达克转动项链换了另外一块宝石握在手里,“您可是杀了我的家人,我特别的家人。”
  落荒而逃。
  三个月胎儿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府邸里佣人对达克的看管更严,每天起床后和睡觉前都会检查一遍房间,确保不留下一点有危险的东西,剪刀,小刀,甚至是指甲刀都不会让他有机会拿到。
  过了一阵后某个女佣小声询问女仆长要不要把房间里的花瓶也收起来的时候被弗纳伯制止了。
  “她们确实该防着我。”达克手里是那本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贝尔维亚童话,整本书都有些变形,他总是翻来覆去地看那个有关美人鱼的故事,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故事本身,只是这个故事能够让他想起来那些在昏暗船舱吱嘎响的吊床之间流传的故事,“花瓶敲在头上也不好受。”
  “不光是花瓶,还有烛台,茶壶,那边的装饰都应该收起来不是吗?或者您该给我套上一个木枷,还有脚镣。”故事书最后面有作者写的一大段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东西,“那样就最安全不过了。”
  “那样不如送你去骑士团的监狱。”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仔细想想什么都没变,“你在给孩子讲故事吗?”
  “才四个月连耳朵都没有吧,这么小又听不懂。”达克只在过家家的时候能像其他小孩一样听妮娜给他讲故事,他的第一本故事书是当上船长后在一个旧货摊买的,几个仿制的旧戒指的饶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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