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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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一国之君呢,可现下病重了,却是教侍卫重重的围了起来,轻易不让人进去。其实这也和软禁是差不多了。
  进了宫门之后,先是一处小小的院落。
  武康石砌成的平整路面,因着湿润之故,缝隙里苔藓衍生。只是已是深秋,原本的绿意盎然已然变为褐黄之色。倒是一旁石墙下的那几竿湘妃竹,映着嶙峋突兀的太湖石假山就显得尤为的鲜绿可爱。
  江陵王随着李太后踏上了台阶,长廊下依然是侍卫众多。
  守候在门侧的侍卫推开了身后的两扇门,弯腰恭请李太后和江陵王入内。
  李太后当先走了进去,江陵王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下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跳,而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鼻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的檀香之味。只是再浓烈的檀香味也掩盖不住夹杂其间的那股沉沉的死亡之味。
  江陵王站在门口,沉默的望着殿中尽头的那张床。
  那里躺着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兄长。若干年前,他们也曾一起玩耍,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只是后来因着权利两个字,两个人心生隔阂,彼此渐行渐远,终至二十余年都不曾再见过一次。
  只是没想到再见时,他的兄长却是寂寂的躺在那里,行将死去。
  ☆、98.翻墙□□
  江陵王进来之后,司马元和司马宣便立时上前来和他行礼了。
  只是当初江陵王离开京城的时候,司马元还在他娘肚子里没有生下来,也没来得及见上一面。至于司马宣那就更是不用说了,他也就是听人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侄儿罢了。
  可是想着根据莺时的回报,扶风郡事件里面司马元和司马宣可是出了很大一部分力的,于是江陵王看向他们兄弟两的目光就很是凉凉的,只看得司马元和司马宣心中毛毛的。
  而后江陵王也没有和他们兄弟两说一句话,只是抬脚绕过他们,径直的朝着后面就去了。
  李太后此时已是站在了床前,忍着泪在对庆隆帝说着:“阿邺看你来了。”
  江陵王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站定,无言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庆隆帝。
  其实庆隆帝也不过就比他大了三岁,刚刚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只是现下,他看着还很是精壮,全无一丝老态,连一头头发都是乌黑的,可是躺在床上的庆隆帝却是皮肉松弛,面色蜡黄,满头花白头发。
  想起年少时,有一次两个人约定了去郊外赛马。风和日丽,轻裘锦衣,意气风发,可是现下庆隆帝却是如此景象躺在这里了。
  江陵王一时就觉得胸口那里被人强行了塞了一团吸饱了水的棉花似的,又胀又痛,只是沉默的低头望着庆隆帝没有说话。
  而庆隆帝也就这么一直沉默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当初天天跟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极其听他话,后来因为他的疑心而远走江陵,二十年都没有见过的亲弟弟。
  他也知道自己是大限将至了,不过是躺在这里等死罢了。不过能在死之前看到江陵王,他忽然就觉得是没什么遗憾了。
  “阿,阿邺,”他努力的想坐起来,只是浑身实在是没有力气,压根就没法支持他坐起来,甚至是连手都抬不起来,开口说话也费力。所以即便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叫一下自己的弟弟的这种小事,那都是需要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他无力的躺着,喉咙里被浓痰堵着,一呼一吸之间,胸口那里跟破风箱似的响着。
  说不出话来,他就只能死命的用眼神示意着其他人。只是包括李太后和司马元他们还是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做什么,纷纷的猜测了半天,依然还是没猜出个要领来。
  而庆隆帝眼见得也是焦急了起来,一双苍白的唇紧紧的抿着,目光发了狠似的只往一旁瞥,连那五根细瘦如鸡爪似的手指都狠命的攥住了被子,手指关节处青白一片。
  最后还是近身服侍了他十几年的内监摸到了他的心思,上前躬身的问了一句:“陛下的意思,可是枕头下有什么东西?”
  就见庆隆帝极其细微的点了点头。
  那内监便又问道:“陛下可是要老奴将这东西拿出来?”
  庆隆帝便又极其细微的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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