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永恒星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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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ternal starry night 永恒星夜
  2017~2020
  新收藏终于入馆了。
  那名为“以爱之名”的怀表被收在一个四方的玻璃箱内,采用了全欧洲最好的钢化玻璃,经过层层防护。大英博物馆的馆长向凡多姆海恩伯爵保证,就算大英帝国被攻陷,他捐赠的收藏也绝对不会受到一丝损毁(我希望他下次拿另一种情况来打比方)。
  这个带着神秘以及悲剧色彩的新收藏一展出便名声大噪,当然了,它的风靡离不开凯思琳·洛佩兹。
  收藏展出的第一天,大英博物馆堆满了思念凯思琳的人,她离世已有半年了,依然有许多人记得她。那天早上天气很好,似乎连萍水相逢的阳光也在缅怀她,彩绘玻璃照在地上的影,安静地宣示着她曾在这世界留下足迹。
  我站在人群的后面,与凡多姆海恩伯爵一起。我曾问他要不要走近点,但被他回绝了,于是我们远远观望那个玻璃箱,一点一滴地说着话,
  我首先开口,语气带着暴风雨过后的明朗,“还是有很多人爱着凯思琳小姐呢。”
  “是她值得的。”凡多姆海恩伯爵说,我望了他一眼,每当事情与凯思琳小姐有关时,他眼角总是带着暴风雨残留下来的忧郁,那是洗不去的伤,漂不白的疚。
  “我记得她的身影。”我说,回忆着碎片但清晰的梦境,“她很美,不只是外表,而是她安静后的气质。她的快乐像星光点点,她的忧郁像深邃的夜,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世俗的东西,只有灵气。”
  我咽喉感到一阵难受,突然间哽咽了,“真遗憾用这种方式认识她。”
  在人群中,洛佩兹夫妇和莱斯特站在玻璃箱的正对面,一缕阳光照在玻璃上,折射于里面的紫色怀表。
  在看到下方的简介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怀表来历,凯思琳没有告诉他们。但他们没有因被隐瞒而感到失望,心的痛处远远大于其他情感,原来最爱的女儿一直默默与庞大的命运抗争。
  洛佩兹夫人打破沉默,“还记得我们之前带她来这里听科学演讲吗?那孩子呀,就是那时完全迷上天文的。”
  洛佩兹先生回忆着,这是一段如此温暖的记忆,他轻轻笑了,“然后就拼命要求我们买行星的玩具回家,哈哈,我还记得呢。”
  莱斯特没有说话,他在想着其他事。凯思琳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曾经在上流社会如鱼得水的他变得很少去宴会,大多数时间他都留在伦敦的家或是苏格兰的家,静静阅读凯思琳书架上的书,包括各种论文参考,一本接着一本。
  仿佛这样就能从那些文字里,经历与她一样的思考过程,于是他就可以处处想起她,以相同的血脉,尝试承接相同的思想 。莱斯特以这种方式来永远记得她。
  书本融汇了人的情感、思想、智慧,里头的世界无限大,可以容纳地球的千川百海和人类的细微情感。她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应当继续探索这世界,无论是恢宏或渺小,都很值得她去观望。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妳。”莱斯特轻轻地说。
  洛佩兹先生与夫人继续说着话,忽然间他抹了抹眼角,眼角挂着思绪和泪光,与莱斯特相同,他说:“凯思琳,我们很想你。”
  在人群的左侧,黛西和梅勒妮依偎在一起,黛西在小声地抽泣。还记得凯思琳离开的那天,她哭到差点休克,凯思琳跟她说这个决定的时候,那是深沉的恶梦,而当她真的离开了,不可逆了,黛西感到天空碎裂的晕眩。
  梅勒妮那天哭得好狼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向来优雅的她,对于美丽有高度追求的她,会在凯思琳葬礼的那天,不计形象哭得像个孩子。凯思琳曾对她说:“你要永远年轻,永远美丽 。”当时梅勒妮含泪答应了她,但她还是食言了,终究不能保持美丽直到凯思琳的最后一刻。
  留下的人像是在赎罪,无限期的,无理由的罪。
  “凯思琳跟我讲过平行宇宙的理论,”黛西说,在泪眼中依然向上望,“也许在那个世界里,她是很幸福的。”
  梅勒妮点了点头,把肩膀轻轻靠向黛西,带着哭腔说道:“我好想她。”
  “我也是。”
  我的目光不断瞥向远方抽泣的两个女孩,很轻地叹了口气。刚才听到前面一对夫妇说:“关于凯思琳的生平简介写的很好。”时,我也是一点沾沾自喜的感觉都没有,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在阳光下蔓延着悲怆的气息。
  凡多姆海恩伯爵突然没由来地说:“贝克小姐你知道吗?原来我与她第一次相见是在八岁那年。”
  我一脸不可置信,“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依然很轻地说着:“那是在海德公园的一个隐世角落,我在树下等父母和哥哥,她迷路来到这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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